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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品(4)
    他学乖了,好累的。

    那天,血流了满地。

    他最后晕了过去。

    他在想,第二天人们看见他的尸体,会不会有一瞬间出现类似怜悯的人的情绪。

    月沉日升,他醒了过来。

    手腕处完好如初,地板光洁干净。

    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护士还是神色戒备、带着丝丝惊恐地给他送饭、给他打针。

    前所未有的绝望。

    不过是再来一次。

    楚淮无所谓地下刀了。

    他以为这钝刀怎么着也得跟切肉丝一样来回拉好几刀才能切断,结果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他已经切掉了自己半截手臂。

    不疼。

    是真没感觉。

    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像切藕。

    没劲。楚淮笑了。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宽恕。

    不疼的。都是骗人的把戏。

    所以他之前被人骨绊了下,手按到了黑锅边上,未必是偶然,也许是世界想错误引导他,让他因为事先感受到疼痛,潜意识里害怕切割自己。

    手臂断裂处像贴了保鲜膜一般,一滴血都没流出来。

    原来切割自己是没有损耗的。

    也不用花费力气。

    他把120斤的女尸和自己的手臂丢进了锅里。

    公寓里,骆子阳抱着抱枕开始嚎叫。

    “妈呀,看着就好疼啊,我自己的胳膊都开始疼了,娇娇”

    荧幕上,白裙少女面无表情地拿着生锈的刀,砍掉了自己的手。

    “吧嗒”一声,是手臂掉在地上的声音。

    整个过程,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的白裙上沾染着女尸的血,一块又一块,肮脏不堪,人却清而洁,神情淡漠,骨子里透着冷意。

    这才是“他”

    靳天逸灰蓝色的眼里泛着异样的光。

    骆子阳不知为何眼睛开始有些发酸。

    荧幕中的少女捡起手臂丢进了锅里,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的伙伴还在电视机前看她。

    于是她抬头,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带着安抚性质的笑,人立即暖而和煦起来。

    她嘴唇翕张,用唇语说我没事,不疼的。

    她似乎怕自己表达的不清楚,又开始用手语比划。

    她只有一只手,手语却那样娴熟。

    骆子阳唇语和手语都没看懂,却读懂了那个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一个爆哭。

    靳天逸无声地笑了,修长白皙的手动了,对荧幕中的楚淮比了个“我想要守护你”。

    他的动作做得很慢,像是某种古老的礼节,意义只有他自己知道。

    守护,是守护者的宿命。

    “老大,娇娇看不到。”骆子阳带着微哭腔说。

    “我知道。”靳天逸淡道。

    怎么能让他看到呢。

    锅里开始翻滚冒泡,少女用另一只手理了理裙子,静静地坐到了电子秤上,等待着鬼的到来。

    宋忱看着楚娇,目光艰涩,满嘴泛着苦。

    从楚娇对自己下刀那刻起,她就醒悟过来了。

    楚娇赢定了。

    她感到羞愧不已。

    之前的话都放出去了,如今输给一个新人,太难堪了。

    理智告诉她,楚娇赢是好事,但感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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