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栀子生怕白果将之前那匪夷所思的想法说出来,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能够及时转移话题,现在看两个人对话中莫名的硝烟味,更是不愿离开,她无视白果的撒娇,皱眉道:“我不走。”
“放心,我不会对你家薛千景做什么的。”白果明晃晃地给她递了个眼神,“就是聊聊,我和他聊完之后跟你说结果嘛,说不定我就改变想法了呢?”
见状,薛千景也出口,不同于面对白果时的礼貌疏离,他目光温柔语气轻松:“没事,你们之前聊过了,换我和她聊好了。”
叶栀子抿唇,心中莫名的不舒服,明明她才是两个人最亲密的人,现在反而自己被隔离在外,即使知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可能会不太好,心中的酸涩却仍是超过了担心。
她也是个果断的女子,要不然也不敢私自动用实验室的仪器,当即拒绝薛千景的陪伴,起身上了二楼。不是她不想听,而是她怕她在场反而会达不到这场谈话的目的——白果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告诉她要试一试薛千景的真假。
反手关上厚实的卧室门,厚实的窗帘遮挡了想要穿进室内的光线,叶栀子双眼紧闭仰头抵着冰凉的门板,薄唇有些吃力地微微张合,像是呼吸太过困难必须伸展了脖颈才能得到新鲜的空气进而活下去。良久,她垂首,慢步走到柜子前,大概是翻找了一下,右手纤长的手指再次伸展开时,一只黑色无线耳机静静地躺在干燥瘦弱的手掌中。
楼下,白果姿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微微抬头看着楼梯上从二楼缓缓下来的薛千景。虽然之前叶栀子拒绝了薛千景的陪伴,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跟着她上了二楼,待看到她进了卧室之后才放心下来。
白果说道:“你可真是贴心,怪不得栀子对你这么死心塌地。”
薛千景坐回沙发,随意却有型的坐姿配上透过窗纱的柔和光线,这场景堪比杂志大·片,可惜唯一的观众丝毫不在意。他看着白果,目光中满是理所当然:“毕竟她是最爱的人,难道有什么不对?”
“当然没什么,就是对薛先生和栀子的感情有些羡慕罢了。”轻轻·撩过这个话题,白果抿了口茶水不再说话。
似乎是懒得绕圈子,薛千景问她:“特意将她支开,你有什么要问的吗?”
“当然,”白果放下白瓷杯,茶汤微晃闪出明暗波光,她不提为何打断两人的婚礼,只问道,“你觉得栀子的工作怎么样?”
“能参与到这种等级的研究中,她非常棒。”薛千景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豪。
“那如果栀子很可能因为某个人毁掉了自己的前途,你怎么看?”
“怎么可能?”薛千景的脸色难看起来,似乎是对白果这种假设非常不满意,“她聪明有原则,能走到这一步付出了很大的努力,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自己选择的路。”
“怎么不可能,如果说那个人就是你、她的爱人呢?”白果反问。
“……”薛千景皱起眉头,没有回答。
“薛先生,五个多月前的那场九死一生的车祸你应该还没忘记吧,当时我从国外回来陪着栀子去医院探望过你,脑部重创几乎没有存活下来的机会,医院当时已经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但是一夜之后,你就脱离了生命危险,修养到现在还能不辞辛苦地亲自准备婚礼。你就一点也不好奇吗?”白果视线微微向上,落在他耳侧向后延伸的狭长伤口。
薛千景下意识抬手,指尖碰触到愈合后有些凹凸不平的伤痕又迅速收回。他看向白果的眼神中已经带了怀疑和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