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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番外【任泽 方梨慧 三】
打,可快落到任泽肩背上的时候,却又不忍心,只是轻轻抓了上去,又哭着推了两下。

    “你带我走吧,去哪儿都好!”

    任泽抬起一张泪脸,一根傲骨都好似被打断,颓然道:“往哪里去?我是官奴,官奴啊!”哪怕就是卖身为奴,只要逃脱了当地官府追捕,尚有一线生机;但官奴,便是与天下官府为敌!

    纵使他侥幸逃脱,自此隐姓埋名与恋人苟活,整个天香楼上下都要被牵累……

    他怎能忍心将自己千不存一的幸福施加在善待自己诸人的尸骨之上?

    一对璧人擎着两双泪眼,定定看着对方,只觉得柔肠寸断,心都要碎了。

    “来了!”一个身材健壮的汉子闻声上楼,“什么事?”

    这么想着,他就觉得自己不能再多等哪怕一刻,将手中蘸饱了墨水的笔一丢,拔腿朝外跑去。

    一个月不见,两个人都好似瘦的脱了形,可此刻眼中迸发出的情绪却又是那样强烈,汹涌翻滚。

    良久,任泽颤巍巍伸出一只手,本能的想像以前那样摸摸她的脸,可指尖刚碰到温热中带着湿意的脸颊便如触电一般缩了回去,扭头朝凉亭外走去。

    方梨慧踉跄着追出几步,扶柱大哭,撕心裂肺的喊道:“任郎,任郎!”

    任泽脚步一顿,一咬牙,头也不回的跑了。

    他本以为,断情像断手断脚一样,说断也就断了,却不曾想,接下来的几天,他吃不下睡不着,整个人都被痛苦湮没。

    睁着眼,闭着眼,清醒时,睡梦中,过往的行人,悬挂的画卷,好像她的影子无处不在。

    天香楼这会儿还没开门接客,里头静悄悄的,一众姑娘、龟/公、仆从们都闲得很,听见这好大阵势都唬了一跳,忙伸头来看。

    “罢了,由他去吧。”兰姨叹道,“孽缘啊。”

    重逢的情侣默契的遗忘了那天的不愉快,仿佛这一个月的间隙从未存在过一般,再一次变得亲密无间。

    有时发着发着呆,他耳畔都会突然回荡起温柔的呼唤,“任郎,任郎……”

    若非兰姨等人出声提醒,他有好几次都差点踩空跌下楼去。

    又或者,就这么跌下去更好……

    午夜梦回,他会突然惊醒,唤着一个人的名字从床/上骤然坐起,然后望着黑漆漆的夜空怅然若失。

    他中毒了,心都被腐蚀了一块,无药可解。

    看着外面纹丝未动的饭菜,烟峦心忧不已,拍着门苦劝。

    “还没吃?”兰姨摇着扇子诧异道。

    没个主心骨的烟峦摇头,已是有些慌了,“连着几天不吃不喝,只是读书,我听他嗓子都哑了,若再这么下去可怎么好!”

    任泽彻底将自己封闭起来,却又因天生性情温柔,做不出打砸之类的事,只好埋身书山学海,借着研究学问麻痹自我。

    兰姨啧啧几声,忽叹道:“情之一字,当真害人不浅。”

    这一年来,她们虽然从未过问,但只要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任泽变化。私底下,她们既高兴又担心,生怕任泽伤,可这孩子实在太苦了,难得生命中有点甜,谁也不忍心将他从美梦中提前叫醒。

    如今看来,饶是她们不说,只怕也是纸没包住火……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凡事都讲究个门当户对,任泽是这样的才学人品,但凡能跟他聊到一起去的姑娘,想必出身不差;可莫说好出身,哪怕就是个普通百姓家的女孩儿呢,又有谁会接受一介官奴做丈夫?

    兰姨在外头和烟峦一并敲了一阵门,见任泽毫无反应,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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