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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嘿,兄弟。”

    我单膝跪在地上,戴了布手套,提着个铁桶,对面是个腿关节相对有些突出的小牛,正侧脸对着我,仿佛正用脸颊上的一只眼睛来充分探究这个人类想要干什么。

    “你看,你妈妈就你一个孩子,母乳充裕,所以......不介意分我一点儿吧。”

    他抬头嗅着空气,仿佛真听懂我的话似的,然后又慢慢靠近,习惯性叼起我衣服的一角嚼。

    我头疼地抚了会额,还不好意思扯回来。

    她是我上个月发现的。拖着跟绑在脖子上的末端开了花的绳子,白天倔强的站在草地上,晚上睡在前方不远处的树底下,那里遒劲的树根凸出地面,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接落叶的凹槽。

    我好说歹说的给她剪了绳子,处理了被虐待的伤口,而她怀孕是意料之外的事,还给她取了名字。

    相信我,叫她bunny是希望她能对我温柔点......

    找人给她盖了木房子,似乎花了好长时间她才略微相信了我并非居心叵测,勉强住进去,结果没过几天就带了只小牛出来。

    当然,他很健康,至少我见到他的时候已经能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母亲的脚步了,我叫他sam。就是有点瘦弱,偶尔还会笨拙地被自己的蹄子绊倒摔在地上。

    然后站在房子里隔着窗子偷看的我就会不厚道地笑一阵子。

    搬家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先摸清楚自己的地盘。

    当然不是走遍这片树林,虽然早晚都会走遍。

    我细细转悠了一圈,除了我搬进来的东西,要说让人不安的,就是被我折放在箱子里的黑色丝绸和卧在地下室的那架用灰色法兰绒罩着的1990年蓓森朵芙290型。97个键,个个纤尘不染,甚至都调好了音,但等到想给linda打电话问明白的时候,却被转到语音信箱。

    在联系到前屋主之前,他似乎只能暂时待在这了。

    今夜下了大雨,伴着雷声。这些声音交织着总能让人好眠,也许是住在安全的地方,外面又十分危险,对比起来异常踏实。

    只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惊喜就让人踏实不起来了......

    入眼的黑色丝绸和直接与丝绸接触的皮肤让人恼火。

    是谁在捣鬼?

    我下床,从衣柜里扯出一件睡袍穿了,又快步到书房,抽出一根高尔夫球杆,缓缓下楼梯,一一检查有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或者坏蛋是不是还留在房子里。

    教堂的窗户大部分是不可开的,如果要进来除了破门而入就是砸碎落地窗上的玻璃。

    真该死!

    如果被我发现他砸碎了我的宝贵的玻璃,我发誓一定会逮住他,把他捏成玻璃镶在上面!

    发现门从里面紧紧锁着,窗子也完好无损后,我下意识松了口气,但也不免疑惑起来......

    难道是被下了安眠药,所以才会无法发现自己被剥了衣服、甚至换了床单?

    但什么都没有丢,只是变了这两样,是不是有点太过诡异了?

    我站在床尾,细细看着上面铺着的黑色丝绸,在晨光中发亮,也让人不得不承认,它跟这铜制床架诡异的合适。

    将球杆立在门旁,坐在上面荡了会腿,又起身重新把它换成了自己的。等去地下室拿纸箱的时候,发现里面原本堆了的黑色丝绸却变成了我的白色棉质床具。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无孔不入的有神经病性的贼,进来换了床单,剥了我的衣服,还完完整整折好放回箱子里。

    而我的衣服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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