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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三回(中)
赶在这个节骨眼继续惹上麻烦。

    也是这时,段鸮才想起了白日里,在茶楼底下恰好听到的那段说书先生嘴里的故事。

    如果不是他已经很久没去想过去发生的那些事了,乍一听他还真是没想起来。

    有一瞬间他是心里有一丝起伏的,原以为早就不在意的那些事,如今想来,却也是道抹不开的旧疤。

    他想到了自己少年时,他还在兖州。

    只要一点点病痛就能令他变得无比软弱,可后来那么多的事之后,他却也在这年月里忘却了太多,变得麻木不仁,视他人生死于草芥。

    “母亲……母亲……我要那个!”

    街上,那回忆中直嚷着要糖的孩子已和他母亲一起渐渐地走远了。

    段鸮默默看着,也再不言语,就这么一人离开了。

    “……段玉衡,你若真的踏出这一步,我这个做母亲的此生便再不认你。”

    “母亲。”

    “别叫我母亲,段玉衡……”

    “酷吏!酷吏!你还当我是你母亲么……是你害死了我我段家满门……呜呜……段玉衡,你好狠的心肠啊……在你眼里,哪还有他人,你只一心要做你的官……”

    那些心底藏着的乱糟糟的,曾逼得他一步步堕入黑暗无法自拔的话,再次在他脑子里响了起来。

    段鸮再回过神来,他已推门一个人走进了漆黑的义庄里。

    “爹。”

    此刻,半步之外,在睡梦中,他都在趴在桌子上带着点惦记地唤着段鸮的名字。

    桌上的一碗凉透了的饭食贫寒的很,段元宝也吃的精光,从不给人多留麻烦。

    在那一旁,另放着个碗,明显是留给段鸮。

    上头盖着个破旧的竹篓,里面装着的被罩着,隐隐约约透出股熟悉的,却也十分异常的……味道。

    那‘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他很清楚是什么。

    今晚因为有些事而心情不佳的男人见状眯了眯眼睛,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就知道这小子居然帮他记着自己的那个‘怪病’了。

    等心情混乱而阴郁地垂眸不做声,又俯身轻轻抱起他。

    段鸮刚要这么一步步先带着他去里屋睡觉,小家伙就和奶猫似的不动了,就这么挨在男人的小声问了句道,

    “爹,你去哪儿了?”

    “有事出去了一趟,现在已经办完了。”

    段鸮回答。

    “那你饿不饿?”

    听说他事办完了,也回来了,小娃娃就不闹了,乖得像没有声息似的。

    段鸮见状,难得像个当爹的人般坐下。

    接着也不急着去送他睡觉了,‘嗯’了一声就去先拿开了桌子上的竹篓。

    也是他这么抬手一揭开,那一只瓷碗里到底装着的是什么,也就在烛火中一目了然。

    入目所及,那是半条青鱼,却是生的。

    被割下来的血合肉被搁在一只碗里,还有一些来不及擦掉的血水凝结在白色碗底,令人看着心里就直犯恶心。

    可常人看了这生肉只会觉得难以下咽。

    对于这世上的有些人来说,却是这难得的。

    当下,段鸮一个人坐在义庄里,半夜慢条斯理地吃那条札克善前几日送的青鱼的声音有点毛骨悚然。

    在世人眼里他这样怕是真是个无可救药的怪物和疯子了。

    但他这难以和外人说清楚的‘毛病’一直伴着他多年。

    过程中,段鸮需要去压抑自己心底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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