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轩朝跪在地上的问一命令道,摸向了腰间的玉玦,在千机楼寻找骆瑶时,头一次,他的玉玦失灵了,寻不到她的方位,而真正碰到骆瑶后,他总觉得有点不对劲,面前的气味他确实熟悉,但却不是那个他所认定的气息。
骆瑶她,究竟是谁?
七千年前。
苍穹红光涌动,暗紫融于一片混沌之中,群鸦嘶哑而哀鸣扑翅而飞,枯木枝桠颤动,隐隐传来风的嘶吼声,夹杂着兵器的撞击音。
千阶之上,王座上的尸体渐渐冰冷,化作了银狼原形,下方均是凄厉惨叫的普通妖域众人或是兴奋不已曾经是如今沦为嗜血厮杀者的妖界猛将,药性发作而陷入昏迷的妖修和地面染上鲜血的肢体残骸叠满在了黝黑的地面上。
纪灵凝视着在她瞳孔中倒映出的静止世界,发丝宛若水中的海藻飞散开来,华衣上下波动好似翻卷出紫蓝的小浪花,生锈发黑的银白长剑被一道妖气弹开,她后退了一步,脖颈间被锋利的粉色扇抵住。
倾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话音深沉惑人道:“在杀我的时候走神,小美人,你可真让我觉得意外。”
纪灵瞥了一眼在半空中肆虐上下而飞的楚云,浅褐眼眸盘算着什么,不语。
她对此刻的处境并未感到一丝的惊慌,而是望向还在激烈打斗的琉轩,幽蓝的火焰从地面窜起侵袭着挥舞着石锤的魁梧壮汉,他眼眸冷冽,炽热的火舌将他围护在中央若一朵合拢的花蕊。
魁梧大汉的招式随着药效的发作越来越缓慢,他的手臂被一团火苗跳上,只是眨眼瞬间,蓝色的焰火便伴随彻骨的剧痛吞噬了半只手臂,石列笨重的身躯重重倒地,眼看着蓝色火焰又要蔓延上他的肩膀,他疼得斩断了剩余手臂,朝琉轩囔囔道:“不打了,不打了,我认输。”
琉轩收回了沧蓝之火,稚嫩的面容扬起一个弧度,他朝纪灵望去,他知道纪灵在注视着他,始终在关切他的一举一动。
“把沧蓝之火转移给我,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小美人哦。”
倾羽面容笑吟吟道,可浑身的气势却极为凌厉,他的手一用力,一滴血从纪灵的脖颈处滑落。
“别动她!”
琉轩沉稳说道,可颤抖的尾音还是暴露出了,他在害怕些什么。
在看到倾羽拿着利器抵在纪灵脖间时,他涌出了害怕的情绪。害怕这种情绪在他的心中很早就绝迹了,他的心就像是死水波澜不惊,就算是面对无力反抗的屈辱,被关入极冰之石的无助与死亡的近在咫尺,都未曾令他有一丝的动容。
而此刻,他的心,颤动了。
从出生起,他就知道,他血统不纯低人一等,生他的那个女人是个卑贱的人类。
他的母亲虽身份低微,却是个倔强又血性之人,纵使受到的待遇恶劣处处都受欺负,但她始终保持着一番不容人践踏的傲骨。
一日,他被欺负得很了,流着泪跑到母亲面前,本想会得到安慰,却没想到,是她重重的巴掌以及冰冷的话。
“轩儿,你要记住了,眼泪是世上最廉价之物,它无法改变任何,只会让你变得更为脆弱,你若想活下来,你要比任何人都没有心。无心之人,才是真正可怕之人。”
从此,他没了眼泪,没了感情,甚至最后亲眼看着母亲被人活活勒死在房内,他未曾有过一丝的波动。
他恨,恨生他的女人,他从未在这个女人身上感受到任何的温暖,更多的是她发泄在他身上的哀怨。
他恨,恨打骂他的那群贱婢,她们身份卑微欺软怕硬,以欺辱更为低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