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春华啊,她还在秀山女学,啧啧,也是个固执性子的,看来是打算呆一辈子了。”吴秋晚感慨道。
“戴先生是母亲的先生?”花清荷低问。
“不是,是同窗。”吴秋晚想起从前,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但眼底的怜惜之情也没有掩饰,“是个坚强的姑娘,投胎没有投好,人是顶好的,哎,被伤透了心,一直不嫁人,在秀山女学一直学到十八岁,之后直接留下来当了女先生,教刺绣的,女红顶好。”
“当初就是凭着一手惊饶刺绣手艺被秀山女学招收的,念书不怎么在行,女红方面是一教就会,赋异人,被山长瞧中,她能留在秀山女学当先生,也是因为女红。”吴秋晚笑着道。
“她是我见过女红最好的人了,其实很多绣庄布庄重金聘请她的,不过她都推了,留在秀山女学,想把自己全部所学倾囊相授给学生,是个严师,但也最是个心软的。”
“娘,你跟戴先生感情很好?”花清荷低问,有些疑惑,如果要好,她怎么没有见两人私下来往。
“嗯……还可以吧。”吴秋晚勾着唇角微笑,花清荷看得明白,提起戴先生,娘是开心的,“就是那人性子臭,跟茅坑里的石头似的,让她相看对象也拒绝,我提供些帮助也推拒,油盐不进的,又不是当官的,要她这般清正廉洁。”
“我就偶尔冷冷她,然后她就会耐不住的来找我,真是够够的了。”吴秋晚失笑道,“你如果真被招收进去了也好,她定然会好好对你的,你还的时候,她就格外疼你,不过她是个面冷心热的。”
“瞧着是看不出来,不过抢着要抱你,你不见的时候,我都不敢跟她实话,整整三年没有见她,一直到现在。”
“倒也是我不对,我给她下帖子,趁着她休息的日子,我们一块儿聚聚,我再跟她你的情况,哎,我可能会被她揍。”吴秋晚担忧道。
“所以娘是怕被揍,一直瞒着不去见人。”花清荷肯定道,也看到吴秋晚身子一僵的情况。
吴秋晚当然不可能承认了,“哪可能,我再怎么也是英国公府世子夫人,这面子总要给的吧,不过那人是个不会看权势的人,嘴快起来什么人都怼,真是……”
“以前在秀山女学的时候她就这样,出身虽然贫寒,可毫无半点自卑,有人故意欺负她,她哪管你是谁,照样对着干。”吴秋晚想到戴春华就笑了,“你娘我对这样的人就是欣赏,就帮了她,然后就被黏上了。”
“以前我走哪里,她有事没事就跟着,你爹爹是见到她就怕。”吴秋晚笑出声,“后来我嫁人,我的嫁衣是她亲手做的,之后见面的机会少了,不过一年总要见几面,每每见到都没有尴尬和陌生。”
“那这几年娘都没有见戴先生?”花清荷低问,“戴先生也没来找过娘?”
“找了,我让你爹爹去见的,虽然瞒着她,但我觉得她多少能推敲出一些,向人打听也能打听出来。”吴秋晚笑道,“对了,今日她见到你什么了?”
“她直问:吴秋晚是你什么人?”花清荷学着戴春华的声音冷然道,“我就是我娘。”
“她听闻就笑了。”花清荷道,本来一直冷着脸的女子,突然发自真心的笑容,实在很晃饶。
“最后她很想念你啊。”花清荷回答道。
“我这就写帖子,就请她去福清酒肆用饭吧。”吴秋晚起身坐到书桌后,开始提笔写,一边写还不忘笑着道,“到时把婶子她们都介绍给戴春华认识,她一定会开心,应该就能少生些气吧。”
“对了让清莲给准备些好吃的糕点,等等和帖子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