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合适的案例时,齐汾就跟着魏凯医生在二病区查房,观察患者不同疾病症状的不同之处,练习写病例,学习各种情况处理方法,并试着把书本中知识实际应用。
渐渐地,二病区病人们也认识了这个新来的实习生,在走廊或病房遇到,齐汾经常听见周围的招呼声:“医生/大夫好。”偶尔也夹杂着类似“齐公公又来巡查啦”这样不和谐的声音。
齐汾学会了无视患者不时的犯病,知道哪些需要及时处理,哪些症状顺其自然就好。
就在他认为只要懂得如何应对患者,精神病院也没那么可怕的时候,某日他例行查房结束,回办公室途中,独自在走廊里溜达,突然就被某患者捂住嘴,揪住领子,一把拖进旁边的病房。
齐汾被拖拽地晕头转向,试图拿出镇定剂扎过去,一摸兜才想起今天新换的白大褂,兜里装备忘记放进去了。
某些笑话里说的那种笨死的人就是在形容我啊!齐汾恨恨地自我唾弃。
就在他觉得命不久矣,不知道死后算不算工伤,能不能拿到赔偿金时,抓住自己的爪子突然松开。
“对不起对不起。”
齐汾被摔到病床旁边的地上,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站在一旁不住道歉,脸色憔悴,黑眼圈深幽,似乎严重缺觉。齐汾揉着屁股扭头望去,认出他是前两天新进的患者,印象中入院诊断怀疑精神分裂症和恐惧症。
“实在对不起,”年轻人紧张地搓着双手,脸色通红,“我最近不太控制的住自己。”
“现在能控制了?”齐汾无奈地问,重新考虑逃离这里的可能性,要不干脆放弃学业吧。他站起身往外走,准备去报告给年轻人的主治医生,患者有暴力倾向,建议隔离治疗。
还没到门口,齐汾又被拽住,他以为对方再次犯病,赶忙做出防御姿态,回身却见他坐在地上,伸手揪着齐汾的衣角,无声无息哭的泪眼模糊。
“大夫你别走我害怕。”年轻人情绪激动,哭泣道,“他们都不相信我,我就看你面善,所以求你帮帮我,你不能不管我啊!”
你看我有向精神病发展的趋势,所以觉得我会相信你是吗!!
齐汾真想一脚踹死他。
年轻人赖在地上痛哭流涕,肉眼可见的愈演愈烈,齐汾赶忙蹲下试图稳住他,“那个……你叫……?”他转头寻觅病床床栏的姓名牌,“……付账?”
还买单呢!谁的破字,跟鬼画符似的,完全看不清。
“付丹伥。”年轻人抽泣地纠正。
“抱歉抱歉。”齐汾说,“我并不是你的主治医生,不了解你的问题,你最好跟你的医生谈谈,我帮你去叫他,好吗?”
“他们都觉得我有病,可我没病!”付丹伥急切声明,“不不,我现在确实有点不对劲,那也是被他逼出来的!”
齐汾抓住重点:“他?谁啊?”
“我的梦!他……他活了啊!我的梦活了!”
“你的梦?”
听到梦字,付丹伥明显抖了一下,点点头,想说话,却只发出破碎的音节。
齐汾安慰道:“别急,慢慢说。我在这里,你不用害怕。”
付丹伥喘息了一会儿,逐渐镇定,被齐汾扶起来坐到床上。
“事情发生在前两年,但我从小就跟别人不太一样。相比正常人,我记忆力特别好,不是记课文这类的,而是能记住自己的每一个梦。”付丹伥手攥拳紧握被套,降低内心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