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
他看了看女孩,问道:“你需要帮忙么?”
“怎么帮?我鞋子裂了,你有胶水吗。”女孩沮丧地说,“还说看完病赶回去开会呢,这下来不及了。”
景暄朝那鞋看了一眼,抬手在上面划了一道。
“生活愉快。”他循着谢燃离开的方向走了。
女孩一低头:“!!!”
鞋上的裂口不知何时竟然消失了!
“先生……”她想道谢,却再也没能在人群中看到两人的身影。
……
甘秋荔的情况很奇怪。
她没有外伤,各处器官也都运转良好,只是身体很虚弱,醒不过来。
医生给她做了全套检查也没检查出头绪,便暂时给她挂了点葡萄糖留院观察。
警方试着从她的社会关系入手,寻找能来接手病人的人,毕竟谢燃和甘秋荔只是“熟人”关系,不可能一直垫着这笔医药费。然而神奇的是,这个女人就好像和社会脱节一样,没有能联系到的亲属,也没有知心朋友。
就连谢燃都忍不住好奇,找机会问了程成。
程成想了半天说,他也不知道。
他好像到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对母亲半点都不了解。
景暄到的时候警方还在继续调查,谢燃也不知道他们调查出结果没有,不过他往回走的时候,好像听见有个男人进了病房。
以他的耳力,应该不至于听错,谢燃挑了下眉,快步走了回去。
他刚开始以为会是景暄遇见的那个人,谁料踏进病房,他又觉得自己错了。
来人站在甘秋荔旁边,低着头看她,目光深沉……且痛苦。
眼神是能传达情感的东西。
谢燃愣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攻击上去:“你……”
那个人这才转了过来,谢燃因此看清了他的脸——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国字脸,五官端正,个子很高且身材匀称。
即使上了年纪,这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
“你就是警方说的报案人?”他开口问道。
谢燃点了下头:“你是谁?”
“我是小荔……”他顿了一下,回头看了眼甘秋荔的脸,抿了下嘴,才重新看向谢燃,“我是甘秋荔的……朋友。”
“卧槽!”后脚跟着景暄一起进入病房的程成叫了起来,“这不是我妈那个金主吗!”
“……?”
谢燃假装看向景暄,目光飞快地朝程成瞥了一眼。
金主?
程成提过的那个“叔叔”?
这个男人一身行头皆是好东西,怎么看和甘秋荔都不是一路人,怎么搅和到一起去的?
谢燃还没想明白,程成已经在这个男人的刺激下,隐隐又有了发疯的趋势,一双眼忽明忽暗,身上的怨气毛发一般疯长。
男人看着景暄:“这位又是……?”
“这是我朋友。”谢燃接了腔,给景暄使了个眼色,“你先回去吧。”
——把小鬼带走,别让他再发疯了!
“唔,那我带‘孩子’出去。”景暄竟然理解了他的意思,走前还带上了病房门,“天黑前回‘家’。”
他是在人前不便直言,可惜这话说得歧义。
中年男人惊愕地看了看关上的病房门,又看了看面色如常地谢燃,好半晌才说:“……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比我们那个年代有勇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