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员大声喊着:“送行的下车了啊,火车马上要开了啊!旅客们,准备好票和介绍信啊,检票了啊!”
秦凝站在月台上,看任阿山冲所有人挥手,最后看向她,嘴唇动动,吐出两个字。
火车轰鸣而去,根本听不清任阿山说的什么,但秦凝知道,那两个字是:“写信。”
秦凝笑着向她挥了挥手。
隔着火车喷薄的烟雾,隔着车窗玻璃,秦凝看见,任阿山的泪,像河似的,顺着脸颊淌下来。
转眼的,成屹峰和任阿山已经回去一个月了。
然而,并没有信来。
七月份,江南的夏天流火似的热。
鲁兆辉开着警车到文化站,把两瓶茅台和一只烧鸡放在秦凝的办公桌上:“妹子!请我吃饭,我请你喝酒!”
秦凝眼睛一亮,先把两瓶茅台放到办公桌底下,瞪着眼睛说:
“我说大哥,这么热的天,喝什么酒啊!喝碗绿豆汤还差不多。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啊?”
鲁兆辉倒不在意她立刻藏了酒,正好陶丽芬不在,鲁兆辉只管在她办公桌对面坐下,说:
“我高兴啊!我早就想来了,但一直没时间!哎,先把你那个对象的电话号码给我,回头我找他说话,我不爱写信,耽搁事儿。”
秦凝嘴一撇:“啥电话号码啊?我没有。”
“怎么能没有呢?没有电话,你们俩怎么说悄悄话,怎么说我想你、你想我的啊?”
鲁兆辉故意的装出小姑娘样子说话。
秦凝皱眉:“说什么悄悄话啊,我和他什么事儿都没有,你瞎说什么呢!”
鲁兆辉立刻笑得哈哈的:
“哈哈,别装了,我说的是‘把你那个对象的电话给我’,你都没说,‘啥对象啊’?或者你该问‘哎,你说谁啊’?那那那,这证明了什么?
证明你,自己认可了,他是你对象!哥哥我长进了吧?也不看看我成天跟什么人打交道,妹子啊,你骗不了我!”
秦凝抿紧嘴看他,梗了梗脖子:“我就是那个意思啊!啥对象啊,我都没有他电话号码!”
鲁兆辉瞪圆眼,还笑:“哟!还拒不交待?坦白从宽啊!他跟你,到什么程度啦?哥哥我可喜欢他呢,哎,让他转业回来吧!”
“哎,你越说越离谱了!都说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咦?你这丫头真是!得了!你不说,我可问盛刚去了啊,我知道的,盛刚以前在东北当兵,跟他上级一直到你对象家的呢!你要是不告诉我电话,我就和盛刚说,你和你对象吵架了!”
“哎,大哥啊,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秦凝急眼了,快别提盛刚了,盛刚好不容易不再来烦她,要是鲁兆辉真那么去说了,盛刚不定怎么想呢!
鲁兆辉得意的笑着,说:
“能干什么,我看上他了啊,他上回帮我画了那人像,我两个星期就抓住罪犯了!奶奶的,把脸和画像一对比,忒像!你对象那就是本事!这种本事,我不抓紧着些,不是错过了吗?哎,你跟他说说,让他找找关系,先把档案调回来我们这儿,然后我再想办法给他弄到公安局,那,到时候,你们俩又好在一块儿亲亲我我的,多好!”
秦凝看着鲁兆辉那粗犷眉眼故意挤起来说话的样子,瞪他:“是卿卿我我!不是亲亲我我!”
鲁兆辉无所谓的摆手:“啊?不是亲亲吗?不是就不是!反正你跟他说,哥哥我谢他!知道不?那谢礼你已经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