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他就是我弟弟。”
秦凝把宝生安顿了,自己照样回自己那租来卖菜的院子歇下不提。
第二天一早,秦凝照样准备了饭菜,拎去医院。
估计成屹峰也花了不少力气劝说的,一早去,任贵均气色不错,成屹峰和老郑两个气色也不错,看来,宝生不在,还是对的。
几个人挺高兴的吃了早餐,还不过八点呢,任东升竟然找来了。
任东升穿了件簇新的蓝的确良衬衫,轻轻的推开病房的门,往里探头看看,先看见成屹峰,他立刻撇开眼,就对准任贵均喊了声:“爹!我来了!你可好一些了?”这才笑着走了进来。
任贵均原本正和成屹峰说话,说的挺有笑意的脸,立刻黑了,别转开头,不出声。
任东升把手里拎着的一个布口袋打开,捧出一个搪瓷大口茶杯来,揭开盖讨好的给任贵均看:
“爹!你看,我半夜到人家龙梢网那儿去买的虾,让秀娟炒了个菜给你带来哩,你早饭吃了没?我给你拿出来吃点吧?”
任贵均别着脸,不出声。
任东升捧着搪瓷大口茶杯,就很是尴尬的站着。
站了半天,病房里没人理他。
他只好把搪瓷大口杯放在了任贵均的床头柜上,说:
“爹,那你要吃什么?我去买,我自己都没吃呢,我问队长借了辆脚踏车,五点多就出发了,骑到现在,衣服都湿了呢!”
依然没有人理他。
他环顾四周,看见了老郑,他对着任贵均问:“爹,这位……是谁啊?”
终于,任贵均转过了脸,说话了:“我认的干儿子!谁叫我住着医院,都没有儿子服侍我呢!”
任东升低下头,在任贵均的脚后头床沿边上坐下来,不出声了。
房间里,更沉闷起来,安静的能听见任贵均大力的呼吸声。
就这么僵持了好一会儿,任东升叹气,垂着头说:
“唉,爹!你不要怪我嘛,谁让我没本事嘛!我既不认识什么开汽车的人,也没有随便去认什么干爹,那么你跌痛了,我也怕的呀,对不对?
我总要找个人商量商量再决定的嘛,对不对?咱们乡下,有什么事,不都是请赤脚医生看一看,挺一挺就过去了嘛,我又不知道,你骨头伤的那么厉害,要开刀嘛,对不对?
哪里知道,小凝自作主张就要送你来医院,那,那,不是我该决定的嘛!我也生气的嘛?对不对?
现在嘛,你也知道的,地里都是农忙,既然小凝他们在,那我……我们就轮番来嘛,对不对?不是我们做儿子儿媳妇的不来嘛。爹,你那些气话不要说啦!
我现在不是来了嘛,再说了,屹峰回来了,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呢?要是我早知道他来了,那我也不用拍电报给姐姐了嘛!
现在好,姐姐知道了,回来也不知道会不会怪我没顾好你!唉,我们也是难做,伤筋动骨一百天的,今后你出院了,我们不还是要服侍你的嘛!
爹,你不要生气,这不都是没办法的事情嘛,你放心,我们这几日不来是实在忙,只要姐姐啊、小凝啊他们这几日照顾你,那回了家,就是我们来了嘛!
气话不说了啊,爹,真的,说那些气话伤感情,你看,我这不是特特的来看你嘛!你现在好点没有啊?”
站在窗口的秦凝,和坐在另一边床沿的成屹峰相互看看,都不约而同的扯起嘴角,不屑的冷笑。
成屹峰因为背对着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