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当军人了,就是希望祖国处处和平了啊!那我能做很多事了呀。比如说,向你学习,当个画家什么的,我要是画的不好,我可以向你请教;
我还能四处出去看看,大江南北,大好河山,我去写生,行万里路读万卷书嘛,咱们家乡也行,我回来了几次,卧牛山我还没去呢,改天我们去吧!
再或者,我转业到地方上,嗯,当个警察什么的,肯定比盛刚那家伙要好,要是你有什么事情,我立马的就……咳咳咳!这个……算了,我,胡说的,你别笑话我啊!”
成屹峰说不了几句,忽然意识到,自己所谓的理想,说来说去,都是围绕着他眼前的小丫头。
他很懊恼,刹车了,笑容也停滞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潜意识里,就觉得自己今后的生活,该跟她绑在一块儿,她要是想他当兵,他就当着,她要是不想,他就做能和她在一起的事。
其实,这一年来,他幻想了无数次他和小丫头在一起的场景,但,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是自己幻想的太多了。
他现在,一无所有,都配不上小丫头了,想这些,有什么用呢?可偏偏为什么还是想呢?
真是让人纠结。
可他是白纠结了,秦凝一大半话,压根没听进去。
她正在和自己的小心脏做斗争。
它干嘛呢?一会儿一会儿的跳,跳的她面红心热的,跳的她都集中不了精神,跳得她埋下头,不自在的拉了拉领口,就只听见成屹峰说什么“你别笑话我。”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
紧张的时候,话会特别多。
秦凝想着,既然成屹峰都说了他的理想,她没有笑话他的意思,那她这么紧张做什么呢?不如也说说呗!
“我?我才不笑话别人。我的理想,你可能才笑话我呢。我就想发财,有很多钱,而且最好大家都有钱,认识的人都有钱,社会一片繁荣,四处是带着大金链子小手表、牛皮哄哄的人;
然后,饭店就多了,电影院娱乐场所都多了,花钱的地方都可着劲的等我去,我走哪儿哪儿就有好吃的,人人都有汽车,人人都能坐飞机;
到那时候,人们又不种田了,我除了四处吃喝,完了我就好去整一块地,搞个小农庄,种花种草种菜种水果,葡萄架子都搭它个几十个,吐鲁番似的。
完了我躺在葡萄架子下面,等着葡萄们自己熟,自己掉进我嘴巴里,呀,甜得蜜似的,那日子,多美好啊!呵呵!”
秦凝说的,自己也笑了起来。
成屹峰回头,正见她笑颜如花。
暮色里,她仿佛正品尝她理想国的葡萄,一排贝齿轻咬了咬下唇,鲜嫩红唇上,齿痕轻轻从白色漾回鲜红,她再探出一点粉嫩舌尖,轻轻卷了卷,那般的轻灵鲜活的馋嘴模样。
成屹峰抬手,默默擦了擦自己的嘴。
还真是,小丫头,甜得跟蜜似的,唉!甜的他那微微退缩的心,见不得诱惑,又忍不住悸动起来。
要是小丫头真是这么想的,似乎,也不是太难办到的啊!
要是有一天,他不当兵了,就跟小丫头养鸡养鸭的,那多美啊!
成屹峰默默的、在心里把之前和秦凝携手漫步的草地,换成了一片农庄,然后像要把自己之前的自卑咳出去似的干咳:
“咳咳咳!听起来,比我的好不了多少啊!没啥大志向啊!”
“是啊,我不过最庸常的生命,只做最庸常的梦想,难道你以为我的理想是当女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