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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55
    邵峋服了, 他觉得程涣是一匹野马,他骑不上, 也好奇十几年之后这野马是怎么变温顺的。

    想了一个晚上, 唯有“多捅捅就捅温柔了”这个答案似乎才比较符合现实。

    但叫他现在去捅程涣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相信,自己有胆子在程涣面前掏枪,程涣就有胆子厨房拔刀,也把他好好捅一捅。

    浪费生命的事绝对不能干。

    于是邵峋耐了性子和程涣磨, 但程涣约莫是知道了结果,临到头来反而有些对过程畏缩了,不大愿意单独和邵峋呆在一起。

    邵峋磨得有些没耐心了, 很想打了电话给十几年后的自己:特么的,你到底是怎么追到的?!你也教教老子啊!一封信七七八八说了一堆提了一堆不认识的鸟人,就不教个追人的办法,你当老子生下来就会搞基啊!

    这天,午休时间, 班上有一个男生从外面跑进来,敲敲程涣的桌子:“学校门口有人找?”

    程涣眼皮子都不抬:“哦。”

    那男生本来都要回座位了, 见程涣不动, 又折回来:“你不去看看吗, 他说是你弟弟。”

    程涣依旧头也不抬:“我是独生子,没有弟弟。”

    “哦。”那男生讪讪的没趣的走了。

    邵峋在旁边听得一清二楚,如果是其他人,不关他的事, 他才不会多管,但如果是程涣,自然不同。

    他凑过去,低声问:“怎么没听说你有弟弟。”

    程涣把在看的书翻了一页过去,冷淡地说:“没有弟弟,说什么。”

    邵峋直觉不对,自己跑去校门口看了眼,果然看到一个少年模样的男孩子背靠着校门的铁栏杆在等,大约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过来,看了邵峋一眼,眼神中透出一丝失望,缓缓回眸。

    邵峋把那封信里提到的几个人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心说这到底是谁。

    下午有一节自由活动课,常规流程是随便跑两圈,然后自由活动,想干嘛干嘛,回教室做作业无无所谓。

    邵峋约了人一起打球,程涣回教室做作业,但他上楼梯的时候还是缓了脚步,折回身下楼,去了学校门口。

    湛临危还在。

    湛临危和自己差不多大,自称是弟弟,其实并不是,他是程涣生母当年在孤儿院门口捡的孩子,因为特别喜欢,当做半个儿子一样扶养长大。

    程涣母亲去世的时候,曾经把程涣叫到床边,严肃的表示,她留下的钱,他和湛临危一人一半。

    程涣根本不在乎钱,但那个时候,还是心里惦念着亲情,很不服气地问了一句“凭什么”。

    程涣的母亲梗着嗓子,用一张枯败的面孔面对儿子,明明已经咳得没有力气了,却还是沙哑着嗓音骂道:“你怎么怎么薄情冷漠呢,你到底是不是我儿子?临危没有爸爸妈妈,多可怜,如果没有钱,他以后怎么办?”

    当时的程涣没有表情地问了一句:“那我呢。”

    程涣的母亲愣了下。

    这么多年他们母子关系浅薄得没比陌生人好到哪里去,她曾经一度以为程涣是天性凉薄,从小不要抱不对她撒娇,长大了不与她聊天说心里话,好像一个无欲无求的活死人。

    可现在,他在她临终前道出了近乎有情感诉求的“那我呢”,当妈的几乎愣住了,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儿子,愕然了好一会儿,才临安道:“不是还有剩下的一半和房子吗。”

    程涣当时笑了,笑得特别无所谓,然后说:“我才可怜,我有妈等于没妈。”

    程涣挨了她妈一个巴掌。

    但程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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