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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05
辛劳,现下正是渴睡时辰,命老奴晚些叫醒您。”

    沈令蓁掀开被褥,匆匆下榻“这日子怎么能晚?”

    新妇入府,次日一早该去给长辈奉茶的。

    季嬷嬷拿来早已备妥的衣物,解释道“定边军那处不安生,主君连夜北上,人早已不在府中。”

    定边军较庆州更靠近西羌,是大齐边关真正的军事重地。

    霍留行的父亲时任定边军节度使,一年到头本也没多少日子待在庆阳家中。虽说在前朝堪称“土皇帝”的节度使一职在大齐一再被削弱,如今军政大权已被剥了个干净,地位全然不比从前,但苦活累活却一点没减,这样的奔波劳碌是时常有的事。

    “那婆母总是在的。”沈令蓁说。

    “夫人有早起练武的习惯,这会儿还在演武场呢,您去了也见不着人。”

    那倒难怪霍留行不着急了。

    沈令蓁心不在焉地想着边关不知是何等情形,待穿戴洗漱完毕,恰见霍留行打帘进来。

    他穿了一身天青色竹叶纹直裾,玉冠束发,坐在轮椅上远远地笑着看婢女替她挽髻。

    沈令蓁透过铜镜瞧见他,想到这是昨夜与自己同床而眠的人,一时有些不自在,但转而思及正事,又收敛了这点小家子念想,偏头问他“郎君,边关可是起了战事?”

    霍留行摇摇头“是西羌南方盐、洪两州爆发了旱灾。”

    沈令蓁神色凝重地点点头,看上去有些担心。

    这别邦两州的旱情,为何危急大齐边境,霍留行其实还未将前因后果说尽,但见她如此神情,显然已在一瞬间全数领悟。

    他意外道“你有见解?不妨说说看。”

    这语气,倒像沈家私塾里常常考问沈令蓁的老先生。

    她回过神来,摇摇头示意没什么,答话也像个乖巧的学生“我一介深闺女流,不敢妄议政事。”

    霍留行也就没有勉强“那就不操心这些了。”

    他在旁耐心地等,沈令蓁吩咐婢女手脚麻利些,待发髻挽好,便与他一道出了院子,去给练武归来的霍夫人奉茶。

    沈令蓁昨夜举着纨扇被迎进来,没能瞧清府邸的模样,现下在敞亮的天光里终于看了个分明。

    三进的院子,长廊广庑,空阔有余。只是与卧房一样陈设极少,相比汴京家宅奢丽的装点,这里少了花哨,至多可见色泽单一的木雕饰,秀致却也清冷。

    屋檐下,仆役在后头推着霍留行,她则跟在旁侧一路细看。

    留意到她的目光,霍留行笑着说“不比沈府富丽堂皇,但这里地广人稀,宅院之大,也是寻常汴京人家不可比拟。一会儿闲下来,我带你瞧瞧家里的演武场。”

    沈令蓁笑起来“好啊,我还从没去过这样的地方。”

    霍留行偏头瞧了瞧她。

    毕竟是前不久才及笄的小姑娘,着实嫁得早了些,此刻面上孩子气的欢喜,与一身直领对襟褙子配高髻的妇人扮相真是十二分的不相称。

    “郎君这样看我,可是我哪里穿戴错了?”

    “瞧着似乎是错了,活像半大孩子偷穿了娘亲的衣裳。”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沈令蓁发了窘,“谁叫我嫁给了郎君……”

    她因为能去演武场观摩心绪大好,一松懈,不小心便将腹诽的话说出了口。

    霍留行一怔之下笑出声来“听来倒成了我的不是,那你日后还做从前的装扮就是。”

    她严肃摇头“这不合规矩。”

    “你去了外头,自然该守通俗的规矩,但在霍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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