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知我心中失落吗?”
左弗有点落寞地道:“好多事才起了个头,刚刚有点起色了,这就要走,心里总是不舒服。”
“呵呵。”
杨廷鉴笑了,“小友应知老夫说的失落是怎么回事。这里没外人,小友不必有所顾忌。”
左弗望向杨廷鉴,望了久久,才低低道:“雷霆雨露皆君恩……”
“远离了京城对小友来说反而是好事。”
杨廷鉴道:“天下也没有不被君上疑心的臣子。不被疑心的都是庸人,小友不必难过。”
“唉!”
左弗重重叹了口气,道;“多谢先生,这两日我已想通了。”
杨廷鉴点点头,道:“大人如今爵封国公,陛下多有赏赐,老夫家贫,也无甚拿得出手的东西。临别之际,便送你一副字吧。”
他说着便是起身,从书柜里拿出一个卷轴来。摊开后,左弗见上面写了四字:善败能忍。
左弗怔了下,然后起身,躬身道:“多谢先生。”
“此去山高水长,大人当保重。”
“是,书院就拜托先生了,先生也保重。”
两日后,左弗带着祖父母前往青山码头。
那些要跟她要去琼州的人则是待在常州等她。等她将祖父母送回去后,再回来与他们汇合,一同南下。
左大人要走了,这消息已在城里传了很多天,当得知今日左弗要离去时,城里的百姓都出动了。
不大的青山码头上站满了百姓,他们举着赶制的万民伞,含着眼泪前来送别左弗。
今日,商行关市,书院休学,便是一些农民也放下手里的活计,纷纷从乡下赶来送别左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