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从半空之中划了个弯月的弧度,狠狠砍过去,掠过一边呆若木鸡的老丐,划过一旁不知所措的路人,闪过满是皱褶的树干,擦过装饰豪华的马车。刀光所到之处,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从柱子到高柜,从桌子到椅子,从土墙再到顶棚,全部一分为二,切成上下两片。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这一刀,却好似拥有开天辟地的威势,将整个茶棚如切菜一般切成了两段。
而且切得如此整齐、如此分明,就好似这茶棚等这一刀已经等了很久,它仿佛天生就是为了这一刀而存在的。
而这一刀绝对不是能由一个凡人而发出来的。
只有头顶的神,脚下的鬼才能发出如此悍烈可怖的一刀。
几个老丐已骇得脚底发软,身上抖得如筛子一样,路人们在愣了一愣之后,才尖叫着纷纷逃开,无数人互相推搡、挤压,恨不得离这鬼神一般的人和刀越远越好。
韩绽却没有理会他们,只是从茶棚里拖出了一个人。
他拖出的好像只有半个人了。
再失去双手之后,唐赫的两只小腿也被那一刀齐齐砍断。
此刻他正面如金纸,血流如注,咬着牙抑制着嘴里的惨呼。
韩绽却不言不语,只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然后还特意撕下一片衣服,在伤口处洒下金疮药,替他止血包扎,似是不想看他就这么死去。
唐赫眼底如同滴血一般,恨声道:“你究竟是谁!?白少央是你的什么……”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韩绽迅急无比地甩了一下刀柄。
他这刀柄一甩,便把唐赫打得侧头喷出了好大一口血,而且还吐出了两根牙齿。
眼看着唐赫如一条野狗一样趴在地上挣扎扭动,黑衣人才冷冷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提他的名字?”
一想起白少央,他只觉得五脏和六腑都抽着痛,连握刀的手都有些不稳了。
可他接下来便稳稳地握住了刀,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涌上了无边无际的恨意。
这恨意就连最无知无觉的孩童也能察觉出来,更何况是躺在地上的唐赫了。
韩绽瞪着唐赫,心里像是被火锻过,眼里的恨意似能在他身上戳出个洞来。
他开了口,一字一句都是血和泪,每分每秒都仿佛在对外喷火。
“我连打他、骂他都舍不得去做,而你……你竟然折磨了他那么久?”
你不但折磨了他,竟然还敢奸了他!
他是我的骨血,是我的另外半条命,是我未来的希望和延续,而你居然还敢折磨他、羞辱他,还用双腿间的畜生玷污了他!
这些话他虽没有说出来,但唐赫已经看出来了。
所以他一边喝着咸腥的血,一边咯咯地笑道:“我折磨他又如何……像他这样的人,我折磨过许多呢……”
他的话还未说完,韩绽又出了一刀。
他手起刀落之后,唐赫的双腿之间已是一片血红。
唐赫先是一惊,随后发出了一声响彻天地的惨叫声。
可他的惨叫却没有发到最后,因为韩绽只冷冷地瞧了他一眼,便伸手点了他的哑穴,让他连自杀都做不到。
若让这人这么轻易地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
公门里有的是折磨人的刑罚,也该让这常年折磨的杀手尝一尝被人折磨的滋味了。
他听得衙役们冲过来的声音,忽然转过头,对着一位痴呆了的断指老丐道:“你去通报衙役,告诉他们这人便是他们要抓的唐赫。”说完之后,他忽然然后掏出一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