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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29绿/:一勺糖一把刀
绪难道那么好心,专让你去杀一些江湖败类?”

    解青衣却道:“这些江湖败类有些是程秋绪的仇家,还有些是别人想让他杀的。不过程秋绪也曾派过我去杀一个不该死的人,但我觉得不妥,便下不去手,为此还险些误了他的大事。那次之后,他便只派我去杀该死的人了。”

    王越葭道:“而那些不该死的人,都是由尹不争和安小湄杀的?”

    解青衣面色一沉道:“多半是的。”

    他的话说到这里,王越葭才算是把整颗心都放了下来。

    他这一放,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个模样。

    他在演武场上的那种凌厉傲慢、不可一世的气息,似乎又重新回到了这张面上。

    只要解青衣的手上没有染上无辜人的血,王越葭自然有充足的理由站出来。

    他不必缩手缩脚地后退,更没有借口去畏惧杜秀身后的紫金司。

    他是无惧无畏了,解青衣也看得眼前一亮。

    他这么一看,目光便好像被王越葭的这张面孔给勾住了一样,半天都拿不下来。

    王越葭只道:“这一年来,你倒是辛苦了。”

    谁知解青衣却一本正经道:“不辛苦。”

    王越葭却皱眉道:“你扮成老驼子的时候,我可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

    他何止是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简直是把这老驼子当牛马一样地使唤。

    解青衣却一脸认真道:“不碍事。”

    王越葭苦笑道:“怎么会不碍事?”

    若是换了他被人这么使唤,即便那人对他有恩,他也会忍不住想暴揍那人一顿。可是解青衣却好像是一个极其坚忍的人,坚忍得让他想到了大山上的磐石,孤峰上的松柏。

    解青衣却忽然笑了笑,道:“没关系,你使唤人的样子很好看。”

    他长得并不如何俊美,不过比旁人更加英气而挺拔,可他这么浅浅一笑,却仿佛烛光在暗夜里轻轻一晃,晃得人心也乱了起来。

    而王越葭听了这话,刀枪不入的一张老脸登时红得似是被日光灼烧的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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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的一抹血色将尽,可这朱柳庄的血却还没流完。

    刀光和剑影依旧在交织纠缠,缠到了后来,就连虚与实、生与死的界限也模糊在了血和肉间。

    而直到晚间,东墙会等江湖人士与朱柳庄庄丁的厮杀才算是完全落下帷幕。

    即便是白少央也没能料到这厮杀过后竟是如此惨烈。

    金粉雕琢处已是一地疮痍,人流粘稠地也是尸山血海。

    一人断肢的挨着尸,尸靠着另外一人的断肢,远远望去,早就分不清那是人还是一摊烂肉。

    陆羡之从尸山堆里缓缓走过的时候,耳边似是回响着亡者在厮杀前发出的一声凄厉的诅咒。

    他抬眼四望,茫茫而顾,只见亭台楼阁已成焦土废墟。

    而透过这片本该是朱栏玉砌的碎瓦黑木,他仿佛听到了生者在烈火灼烧之下发出的扭曲悲鸣。

    白少央却有些不敢看向陆羡之。

    因为他发现死的人除了前来攻庄的江湖人和全副武装的庄丁之外,还有一些是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

    他已经尽力挪走程秋绪的男宠妾侍,把他们赶去几乎与外界隔绝的静心苑,而这批人走的时候,应该也带走了一大堆仆役。

    可即便如此,还是剩下了十几个老弱妇孺守着东西六馆。

    这些人里有洗衣的婆子,还有看门的老汉,更有弄花的小童,他们或许是被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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