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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听小陆讲那过去的故事
    回神一想,这“枭雄”二字却是正邪各为一半,到底是不如英雄悦耳动听,想必程秋绪的事迹虽然响亮,却也未必正派。

    白少央便继续问道:“话说回来,小陆你究竟是如何得罪那‘红袖金剑’的?”

    陆羡之长叹一声,道:“这事儿说来话长……”

    林中黑蝉立刻冷冷道:“那就别说了。”

    他话音一落,那原本缩在墙角的玉狸奴立刻出来冲着他怒叫一声,这漂亮的畜生似是通了灵性一般,知道他已经落败,特来他跟前耀武扬威一番。

    林中黑蝉怒瞪花猫一眼,激得它寒毛倒立,龇牙咧嘴地倒退了几步,白少央便顺手抱过花猫,坐在了他的草铺子上,对着陆羡之含笑道:

    “我瞧你还是说吧,这夜还长着,我和这蠢猫正好听你讲一番故事,黑蝉兄若是有什么异议,我也可以让你睡一觉,正好让你养一养神。”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中黑蝉就紧紧地闭上了嘴。

    睡觉有很多种含义,而白少央说的未必是字面上的那一种。

    陆羡之也坐了下来,这故事一讲起来,他嘴边的笑就仿佛一阵风似的退了下去。他不笑的时候,面上便显得有些清清冷冷,一双眸子也仿佛在火光的映衬下中变得渺远而神秘起来。

    原来那程秋绪在初入江湖时倒也是人品正派,一丝不苟,且不近女色,不喜奢华。

    可他去赴“镇三山”郑灵均家三小姐的满月宴时,遇到了一位姑娘,从此一见钟情,一发不可收拾。

    白少央立刻叹道:“一见钟情钟的往往不是情,而是脸。”

    那姑娘若是生得歪瓜裂枣的,别说让程秋绪一见钟情了,只怕让他多看一眼都会让人嫌烦。这世道实在太过优待美人,优待得相貌普通的人都活得有些艰难了。

    陆羡之清了清嗓子,继续讲了下去。

    宴上男男女女众多,程秋绪想知道姑娘的芳名,又过于羞涩不敢言语,竟一路穿亭走巷地跟着那姑娘进了内闺,可姑娘进了房间之后,竟有个俊俏小生从她的闺房走了出来。

    白少央愣了一会儿,忽然诧异道:“这姑娘竟是个男人假扮的?”

    陆羡之诧异道:“你难道不该先想到男女私会这个可能吗?”

    那程秋绪自是看得惊疑不定,便一路跟着那男人,不想被他发现了行踪,两人缠斗起来,程秋绪才发现这男子竟是百戏门的二头目——“翡翠白虎”徐蔚心。徐蔚心乔装成兖州刘家的小姐入了郑府,便是为了在宴上行刺。原来郑灵均与朝中显贵素有结交,还邀请奸相林辉正的侄子何连沙赴宴共赏,此人无恶不作,罪行罄竹难书,人人得而诛之。

    这宴上高手众多,徐蔚心的行刺之举可谓是胆大包天,可程秋绪听罢不但未加劝阻,还热血上涌,打算与他一同行刺。

    白少央淡淡道:“这些涌到他们脑子里的热血,迟早会变成他们眼里流下来的泪。”

    故事讲到此处,他怀中的猫儿也仿佛听得专心致志一般。

    陆羡之耸了耸肩道:“可人还是有些热血的好。”

    一个人若从未热血,心就永远都是冷的,这样的人岂非可怜透顶?

    那何连沙身边高手众多,程秋绪与徐蔚心自是行刺失败,侥幸逃出府去,也只得携手浪迹天涯,不过这两人一路上历经生死磨难,血都冻到过一会儿去,情谊自然也深得和那长江大河的水一样了。后来奸相倒台,林党遭了清算,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程徐二人的逃亡才算终结。重获自由之后,徐蔚心自然是为兄弟欢喜,可程秋绪却多了一重烦恼。

    原来徐蔚心有个怪癖,闲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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