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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1
    帷帐纷飞,夜火重光,萤火重新隐入草木间。

    --

    山空松落,夜永且寒,一夜月照清荷。

    悬于天际的月亮光华皎洁,被拉扯着向下。满天云飞,下方清湖无边,荷花正盛。

    “噗通”一声巨响。

    月亮跌入了水中。霎时间,见得叶嫩花初,水溅兰桡。月华泛着明亮而温和的光,被正片清湖笼罩,被荷花荷叶包围。

    枝缠叶浸,水月交映。

    明月被拉入水中,招摇飘荡间,它遥遥落落地,一点点向下拽扯。同时间,月亮温柔明婉的光,也照亮它周边水光荷影、青荇纵横。

    它与湖水、与清荷纠缠。若远若近,偏又形影不离,永是跟随。

    漫漫长夜,湖光山色,天地皓然。

    --

    次日,范翕依然留在丹凤台,且陪玉纤阿玩乐。

    并不伪装自己的面容。

    梓竹还是自觉去到了范翕身边,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本就活泼机灵,又被玉纤阿调.教得分外了解范翕。梓竹不声不响地去伺候范翕的日常,口上恭恭敬敬地称呼范翕为“王上”,范翕需要什么他都立刻奉上,范翕不需要时他就默然隐身。

    如此范翕更怒!

    觉他心机颇深!故意装出这副行事妥帖的模样,想替代泉安的位置。

    但是经过玉纤阿昨夜警告,范翕并不对梓竹做什么。他只是刻意刁难梓竹,玩弄梓竹,故意吩咐梓竹去做不可能完成的事。梓竹依然沉默承受,都没有向玉纤阿告状去。而范翕冷哼一声,觉得此人还算知趣些。

    只是他依然讨厌梓竹,依然想法子让梓竹受不了他,好请辞离去。

    这期间,范翕又在丹凤台多留了两日。

    到此,成渝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恐当今局势,公子终于占了上风,不再如昔日那般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他心中不觉为公子高兴,正想寻机会问公子具体情形时,没想到他还没找公子,公子先来找他了。

    范翕施施然行来,高贵清雅,在丹凤台两日,他被玉纤阿养回了一派贵公子矜淡的风格。成渝看范翕一眼,隐约在他身上看到昔日公子的形象。但是范翕往榻上一倚,长腿搭在木板上,作出屈膝漫坐的姿势。这番霸气十分的坐姿,就是昔日范翕绝不会做出来的。

    范翕懒洋洋瞥一眼成渝。

    他声音淡而冷,不再是和玉纤阿说话时的那个调调:“说,玉儿这三年来,和哪些男人往来过。”

    成渝:“……”

    因距离太远,传讯不方便,很多事不会在信上说。但是成渝也没想到,公子会当面要从他这里知道这些事。

    成渝低声:“……公子是不信任玉女?”

    范翕漠声:“我自然信她。但我信不信她,和我需要知道她身边围着她转的男人有何关系?她哪怕一个男人都没见过,我也依然要问清楚。”

    他瘦长手指半屈,在膝盖上一磕,颇有摧金碎玉之寒意——“说!”

    成渝低头,便将玉女三年来在丹凤台上的生活一一告知。

    --

    而同一时间,玉纤阿也让姜女叫来正在丹凤台中好奇转悠的吕归,问起吕归这三年来,范翕身边可有什么女伴。

    坐于案后,让侍女为吕归敬上茶,玉纤阿声音婉婉如春风细雨:“公子已二十一,常做君王,身边定无可能没有女伴陪伴。郎君既常日跟随他,当知他是否与女郎过度亲昵,他是否留过什么女郎。”

    吕归顿时替范翕委屈:“女郎怎这样疑心王上?王上一直在等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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