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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裁决之剑(五)
    谈话的最后,k告诉荣弋,“林砚东应该快出来了,就在这两天。想要知道他在g区究竟做了什么,去试一试他不就知道了?二号乐章在你手上,只要金色乐章不被人获取,你就立于不败之地。”

    荣弋道:“我试过了,他不会轻易上钩。”

    “那还有苗七。”k笑着,身子往后仰,背后便出现无数个软蓬蓬的抱枕将它接住。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道:“那个倒霉蛋肯定出事了,无道的事情后我仔细排查过各区,再结合他失踪的地点,你要找人的话,着重在d区和e区的交界处,靠东南方向。我们就赌一赌——林砚东到底还有没有心。”

    荣弋了然。苗七出事,背后的人多半想针对林砚东,林砚东肯不肯为苗七做让步,这是个未知数。

    思及此,荣弋又问:“疫苗研究所的那个计宁,你接触过吗?”

    k笑了,“早跟你说别一有事就怀疑到我头上,你这样我会伤心的。”

    荣弋面无表情,不想再与他开玩笑,遂起身离开。可他刚转身,k忽然又问他:“你真的不打算先把乐章用掉吗?”

    荣弋斩钉截铁一个字,“不。”

    k撇撇嘴,真是无趣。

    时间如流水,很快就到了林砚东出狱的日子。

    这几天肖童都没有去见林砚东,那天他问林砚东进《神魔降诞》是为了什么,林砚东回答他:是为了更好地活着。

    这跟许多年前的答案没有什么不同,林砚东还是那个林砚东。

    肖童站在塔楼上目送他离开,不知不觉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那是他父亲的葬礼,挂满白幡的大帅府里,挤挤挨挨都是前来吊唁的客人。

    林砚东穿一身月白长衫,一声不响地站在角落里,可依然有许多人因为他的存在而窃窃私语。一个戏子,实在不该出现在这里。

    急匆匆归国的肖童连围巾都来不及卸下,就赶去了灵堂,进门的时候刚好与林砚东擦肩而过。

    那时肖童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满脑子想的都是那个终于*屏蔽的关键字*的混账爹,便没放在心上。后来再见到他时,他在西苑的戏台子上唱戏。

    大帅府是征用了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改建的,这户人家从前做过官,家里不仅宽敞气派,还专门建了个戏台子。

    那天晚上肖童失眠,隐约听见远处有唱戏的声音,就循声走了过去。

    后来大哥跟他说,父亲夸过他戏好,所以请他来再唱几段,告慰亡灵。夜半的戏台上,一个看客都没有,只一盅没人喝的酒,和台上的戏子。

    肖童素来是个大逆不道的,自顾自在台前坐下,抢了他爹的酒喝。

    那一年肖童十七岁,林砚东却已有二十五。二少爷年轻气盛,又喝了几年洋墨水,自诩眼界开阔、思想超群,可在林砚东面前,总有种还是孩子的气短之感。

    他原以为自己受的西式教育,也更爱开明自由的西方,平日里一见那些穿长衫、马褂的就觉头疼,更听不了“之乎者也”,唯有林砚东是个例外。他身上自有股文人风雅,不上台时爱穿长衫,有时戴副眼镜,手不释卷。

    如果非要用一个字来形容他,就是“儒”。

    肖童也知道他有许多流言缠身,里头甚至包括他那死鬼爹,但他更讨厌嘴碎的人。他能把人从二楼打到戏台上,台上的人作鸟兽四散,唯有林砚东还镇定地站着。

    被打者嗷嗷惨叫,肖童抹了抹脸上沾到的血,转头朝林砚东伸手,“把你的帕子给我。”

    自此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二少爷交朋友,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后来发生的那些事,他大多记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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