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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心迹与阻拦】

    即使之前被气到眼冒金星,但戴蒙不得不承认的是,川上红叶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能够完全看穿人类的通透。而除了这一点外,川上红叶那份对情报、对一切不安定因素都要进行思考揣测的掌控欲,就是连戴蒙都忍不住赞叹的暗世界精英该有的模样。

    “因为生平事迹没有什么明确的纸面资料,所以我也只能大致编织一个虚拟人格进行分析。而当我设定了初代雾守虚拟人格开始进行试炼的思考与应对后,我终于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您完全不打算老老实实依照试炼来让纲吉少年通过。”

    “你的野心与欲|望,以及你骨子里天生的掠夺欲、对危险的追逐刺激……纲吉少年那宛若初代首领一般温和的态度绝非你所想要的首领的模样,少年人的理想化天真可爱却也可悲。因此,若是由你来出题,我想应当会是根据人心弱点一类来进行,也就是类似于在天平两端放上同样重要的东西,然后判断筛选——”

    “啪啪啪”的掌声响起。

    “通过稀少的史料就能将我的想法推测到这地步,拥有如此才能的你却甘愿厮混在那个软弱无能的泽田纲吉身边,倒还真是教我没想到。”

    戴蒙·斯佩多的赞美的确是发自真心,只可惜川上红叶并不打算买账。

    “没有什么想不到的啦,初代雾守先生~”轻笑一下,川上红叶继续开口道:“我能够揣测出你的想法,不过是因为我拥有与你一样的思想罢了。正因为心理辅导的我比谁都看得清我自己,所以我才明白,我是无法离开纲吉少年身边的~”

    “那些看似光鲜的外表下,表面上看起来像全世界最干净的人,内心却往往肮脏无比。越是看起来和蔼可亲的笑容,就越是有目的性。为了利益不择手段,那些做作而又饱含丑恶的美丽脸蛋令人作呕,肆无忌惮的真想让人撕掉他们伪善的面具。”

    “这就是【人类】,永远卑劣,永远贪婪,永远不知足,永远狂妄,以及永远的……充满着蓬勃的生命力,再大的苦难和悲痛都无法打倒,不断向前迈进,甚至开始妄想长生,妄想以不自然的方式获得新的进化。(*)”

    “但是,泽田纲吉并非那样的人!”

    红发的纤弱女性抬起手臂抚住胸口,透过皮肤血管脂肪层后传入手掌的心脏跳动是那样激烈。

    “阴险、卑劣、漠视生命、贪婪、狡诈、唯恐天下不乱……哪怕外表完美无瑕,但内在的我也不过是个毫无人性的人渣而已。但是,如何作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类而活着,这件事情是在遇见纲吉少年后才逐渐明白的——生活除了危险刺激外,也可以为了路边盛开的脆弱野花而感到快乐。”

    “雾守先生知道吗?那种宛若恋爱一般的纤细情感——既想禁锢他的翅膀,将他圈养在我的手心,又想看见他舒展羽翼,在天空翱翔的骄傲姿态。如同《肖申克的救赎》里那句‘有些鸟儿是注定不会被关在牢笼里的,它们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一般,【泽田纲吉】就是那样的鸟儿啊!”

    “想毁掉他,也想保护他。我的【爱】就是如此低劣卑鄙到令人感到恶心的东西,而之所以令我如此矛盾扭曲却又小心翼翼,全部都是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泽田纲吉。”

    曾经轻蔑于“爱为信任”的理论的心理辅导,却也会在那个危机四伏的未来坚信着棕发少年会来救她,而将宝贵的信任与她的爱一起交付出去。如同将色盲者眼中的世界赋予色彩,泽田纲吉之于川上红叶就是那样的效果。

    “他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无论初代雾守先生想把‘彭格列’夺走还是做别的什么事情,我个人的角度是无所谓啦~。但如果您的行动会危及到纲吉少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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