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是如往常一般, 各自在寝殿和居舍中修炼仙法, 谁也不曾提起西昆仑上的事。
闲时, 两人也会在仙圃内照料重新栽下的仙草灵果。
倒是之前不屑拜玉谦为师的郁卿, 出入玉谦寝殿的次数多了起来。
虽然不曾喊过玉谦师父, 但凡是她请教的问题,玉谦却是极为尽心。
有如此的变化,若是放在平时的任务对象身上, 好感度应该已经破60了才对, 但是在玉谦这儿也才堪堪40出头。
正问着药理知识的她, 看着端坐在案几前, 执笔写着药方的男人, 忽然凑上前,问:“神君大人, 卿儿突然想起一件事。”
“说。”
“听英招说,你与百花神女要结为仙侣?”
竹笔“啪”得一声搁在案几上, 玉谦冷眸一睨:“莫要胡说!”
“可百花神女也是这么告诉卿儿的!”
“何时。”
“那日自蟠桃园出来之时。”感受着某人身上越来越冷的气场, 郁卿暗自挑眉,再接再厉道:“可是神君回来后, 似乎都没有提过这事呢!”
“旁人之言, 不必听信。”
“旁人?”郁卿歪着头, “那我是旁人吗?”
“你是我的弟子。”
明着不回答,其实意思已经很明确了不是?
可我们郁大小姐哪里是如此好糊弄的!
她伸手抢过案几上的竹笔,走笔轻盈:“命里有时终须有, 命里无时莫强求。”
“你说这两句送给百花神女如何?”她边写着,边抬头问。
玉谦眉间轻锁,第一次用有些疑惑的目光,看着郁卿,启唇问:“你不喜她?”
“自然!”没有一丝遮掩,甚至理直气壮的回答,惹得玉谦气笑不得。
出言警告道:“你不过是个低阶小仙,这样的话莫要随意说出口。”
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他又继续道:“你虽不曾拜我为师,你我却有些师徒情谊,我知你不喜尊师重道那些规矩,可在人前也不可太胡闹。你可明白?”
如此长的一段话,能出自眼前这个大冰山之口,实在是令人受宠若惊呢!
郁卿兀自轻笑。
过了好一会儿,才郑重其事的摇头。
本已经低下头的玉谦,轻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无奈表情。
却听她说:“我可不想做你徒弟。”
“你每日跟我学习药理,修炼我玉山的仙法,虽无师徒之名,却早已有师徒之实。”
郁卿嗤笑一声,诘问:“俗世女子与男子同住一屋,虽无夫妻之名,却有夫妻之实。那么,我跟神君是不是也算有夫妻之实?”
玉谦闻言一震,随即勃然大怒:“胡言乱语!”
青衣长袖一甩,直接将人丢出寝殿,两道厚重的殿门嘭得一声重重阖上。
被丢出来的某只兔子,悠悠然起身,拍了拍白绒绒的裙子,轻飘飘的说出一句:“我才不想做你的弟子,我要做你弟子的师娘。”
殿内心绪涌动的玉谦,猛然听到如此言语,额际轻颤,气恼之余,心中不知怎么竟起了一丝柔软之意。
自那日起,他便闭门不见,即便是去仙圃,也刻意错开会跟郁卿碰上的时间。
起初,郁卿每日都会到他殿前两趟,开口便是:“神君大人,你我既有夫妻之实,为何不能像俗世那般结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