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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同仇敌忾”
    这倒是个办法,潘二想了想又说道:四哥,还有件事,既然是会馆团拜,只要是重庆同乡全得请。你得想好,要不要请任禾。

    韩秀峰还真没想到这一茬,沉吟道:你说得对,只要是重庆同乡全得请,我回头写个请帖,你跑一趟省馆,给他送过去,来不来是他的事。

    他不在省馆。

    他没住在省馆?

    潘二忍俊不禁地说:钱俊臣说他住在离省馆不远的客栈里,我估摸着他是不好意去,毕竟我们重庆府在京城有会馆。他要是去省馆,张馆长一定会问他为啥不住我们这儿。编瞎话很容易被拆穿,照实说又会被人家笑话。

    年前有很多事。

    明天温掌柜要请储掌柜等在京经商的四川同乡吃酒,要赶在过年前把四川在京商人同乡会筹建起来。而筹建同乡会是韩秀峰先提出来的,不但不能不去,并且要以重庆会馆首事身份去给温有余撑腰。

    过了明天就要去找手艺好的工匠,谈谈翻建会馆要买哪些材料,工钱大概需要多少。完了还得出去打听木头砖头瓦等材料的行情,能定下来的就给点订金定下来。

    总之,要赶在腊月二十八团拜前把翻建会馆的事生米煮成熟饭。

    再就是虽背井离乡也得过年,要准备些年货,要准备腊月二十八的团拜宴

    韩秀峰担心忙忘了,当即取来纸笔写了一份请帖,让潘二赶紧给任禾送去。

    任禾倍感意外,咋也没想到韩四会请他腊月二十八去会馆吃酒,一时间竟拿不定主意,不晓得到时候去还是不去。任怨吃一堑长一智,尽管觉得应该去却不敢开口,生怕又说错话办错事。

    钱俊臣在京城就是个孤家寡人,没银子应酬跟同僚们渐渐疏远。已经年底了,借费二爷和潘二的银子却没还,就这么回会馆有些尴尬,在衙门吃完饭实在没地方去,又鬼使神差地跑来找任禾。

    见任禾坐在炉边发呆,钱俊臣低声问:行之,你这是咋了?

    钱兄,你啥时候来的。任禾缓过神,连忙起身相迎。

    刚到,以为你在用功,就没让任怨通报。

    哪有心情用功,不说这些了,钱兄,你有没有吃捎午?

    吃了,今儿个衙门封印,在衙门吃的酒席。钱俊臣坐下来,看了一眼任禾刚放到一边的请帖,下意识问:行之,韩四请你腊月二十八回会馆团拜?

    不怕钱兄笑话,我正为这事恼怒。任禾指指桌子的请帖,恨恨地说:这哪里是请帖,这分明是给我添堵。晓得我来年要应试,晓得我要用功,还差人送这个来坏我心境。钱兄,你说他是不是不怀好意,你说他是不是没安好心!

    钱俊臣是过来人,很清楚举子在应试前心境不能乱。再想到韩四竟打算把好不容易筹来的两千两全用来翻建会馆,在京城的这些人一点光也沾不到,微皱着眉头道:他明明晓得你不会去还差人送请帖,仔细想想,还真是居心叵测。

    真是倒八辈子霉了,难怪算命先生说我命犯小人!任禾越想越窝火,啪一声拍案而起。

    行之,千万别往心里去。钱俊臣把他拉坐下来,语重心长地劝道:你想想,你越是恼怒他只会越高兴,因为你一恼怒心境就会乱,心要是乱了来年咋考,咋金榜题名?愚兄送你三句话:遇横逆之来而不怒,遭变故之起而不惊,当非常之谤而不辩!只要能参透这三句,任他风吹雨打,你自岿然不动。

    钱兄提醒的是,我要是恼怒就等于中了他的下怀。任禾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急忙起身致谢

    自给儿人,无需多礼。钱俊臣将他扶坐下来,喃喃地说:行之,细想起来你还真是命犯小人。韩四这胥吏狡诈至极,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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