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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赝品
古画的先生看过了,您的这幅画,的确是李唐所做。可最上面那层被人揭了,您这幅,是下面的那一层,所以您看——”

    他说着,打开了画卷,指给郁棠看“这里,这里,明显就是后来添加上去的,少了几分浩然飘渺之风……。”

    不是因为印章吗?

    郁棠有些茫然。

    佟大掌柜望着郁棠那稚嫩的面庞,心中生出几分不忍,同情地道“小娘子若是手中拮据想当这幅画,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当不了几个银子。”

    郁棠闻言,指了画上的盖着“梅林”的印章道“这个印章没有问题吗?”

    佟大掌柜听着,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郁棠心中喊着糟糕。

    她这么问,分明是欲盖弥彰——既然怀疑印章有问题,知道这幅画不妥当,还要拿到当铺里来当……

    郁棠再看佟大掌柜的脸,果然已经不复刚才的春风和气。

    她急急地道“不是。我是觉得既然这幅画是左大人收藏的,应该不会有错才是……”

    只是佟大掌柜已经不相信她了,脸上浮现出生意人特有的客气和疏离,笑道“小娘子说的对,这幅画最终的确是落在了左大人的手里,可小娘子的这幅画也的确是赝品,恕我们当铺不能收。若是小娘子还有什么好东西,再来光顾我们就是了。”

    小佟掌柜干脆就亲自送客。

    郁棠气得头昏脑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回去之后连喝了两杯大叶粗茶,这才缓过气来。

    好你个鲁信!

    拿了他们家的银子就想跑,哪有这么好的事?!

    郁棠喊了阿苕过来,给了他十几个铜板,吩咐他“你去打听打听鲁秀才的下落,不要让我阿爹知道。”

    阿苕常常背着郁文和陈氏给郁棠买零嘴,不以为意地笑呵呵应诺,出去打听鲁信的事去了。

    到了下午,他忧心忡忡地来给郁棠报信“鲁老爷是不是犯了什么事?他把房子都典当给别人,说是要去京城投亲。可就算京城里有亲戚,难道能在亲戚家住一辈子不成?”

    前世,鲁信就再也没有回临安府。

    郁棠冷笑,道“那他走了没有?”

    “大家都以为他走了,”阿苕机灵地道,“可我打听清楚了,他有个相好在花儿巷,他这几天就宿在花儿巷,怕是舍不得那相好。”

    郁棠脑子飞快地转了半晌,叹了口气,朝着西方合十拜了拜,招了阿苕过来,附耳叮嘱了他半天。

    花儿巷就在长兴街的背面,弯弯曲曲一条巷子,东边通往长兴街,西边通往府衙大街,两旁都种着合抱粗的香樟树,到了晚上就红灯高照,莺莺燕燕的,人声鼎沸。

    因长兴街走水,铺子都烧没了,残垣断壁的不好看,就有人用雨布将通往长兴街这边的道口遮了,只留了通往府衙大街那边的路。

    晚上戌时,正是花儿巷最热闹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了楚大娘的院子前,呼啦啦下来七、八个膀大腰圆的妇人,手持着棒槌就往院子里闯。

    众人都是风月巷里的老手,一看这架式就知道是有正房来闹事了,兴奋地就里三层外三层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看着笑话。

    楚大娘院子里一阵砰砰啪啪地砸,一个人高马大的妇人揪着鲁信的衣领从院子里走了出来,一面走,还一面高声道“你到院子里喝花酒就喝花酒,怎么为了院子里的姐儿把家里的房子典当了呢?你让我们娘俩以后住哪里?吃什么?喝什么?”

    临安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何况鲁信是个喜欢多事的,哪里有事都要凑一脚,认得他的人很多。见此情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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