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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欺负2下
坐大巴只能到校门外三百米的站点,进去报道,找宿舍,全要靠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胳膊小腿儿。

    他如果坐视不管,实在有违天意。

    顾承炎理由充分,淡淡开口:“停车。”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司机和陈年还没太反应过来。

    司机挠头:“炎炎咋的了?”

    陈年意味深长:“咋的了?之前瞅人老妹儿受了气,二话不说上去就给撑腰,现在又放着几百万好车不坐,去买大巴票,纯情少男的春心动了呗。”

    秦幼音上车时,还剩下一小半空座,她选了临窗的位置,垂低脑袋认真揉捏勒红的手指,朝火辣辣的皮肤小口吹气。

    旁边的光线骤然被遮住,有道清清朗朗的嗓音问:“请问这里有没有人?”

    她一慌,鼓着脸就抬起头,一个陌生的清俊男生正浅笑着瞧她:“我可以坐吗?”

    秦幼音不禁前后看看,空位明明不止一个……

    她抓紧怀里的双肩包,刚要答话,另一道有些耳熟的声线就由远及近,懒散又强势地横插了进来:“有人,不可以。”

    秦幼音差点咬了舌头。

    顾承炎慢悠悠甩着大巴票,直接往秦幼音身边一坐,看都没看那男生,扭头扫了她一眼:“刚才教你来着,再见面儿要打招呼。”

    秦幼音后背挺得笔直,惴惴不安嗫嚅:“……恩……恩人。”

    顾承炎被这称呼叫得一怔,随即低低笑了,眼底的血丝不觉中淡了不少。

    清俊男生见状沉默走远,坐去后排,车辆很快启动,驶出机场。轰轰的路噪声中,顾承炎挑眉望向女孩浅粉的耳垂:“你是医大的?巧了,我也是。”

    他伸出手:“运动医学,顾承炎。”

    秦幼音垂眸注视着这只手。

    肤色浅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匀称,连淡青色的脉络都蓄满力量。

    和他本人一样,高大强悍,热度逼人。

    轻而易举就能把她笼罩。

    她死死靠着车窗,尽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但又有念头在不断戳刺神经,说好的改变呢,要学会跟人沟通相处啊。

    恩人虽然爱讲脏话,不过……应该是个好人。

    过了将近半分钟,秦幼音才抬起手,小心触碰他的指尖,微弱但清晰地回应:“中医,秦幼音。”

    顾承炎立刻脑补出小姑娘一脸高深给人诊脉的模样,嘴角弧线刚刚牵起,就听她又糯糯地补充了三个字——

    “学长好。”

    顾承炎顿时右耳一麻。

    “你管我叫什么?”

    秦幼音迟疑地重复:“学……学长呀。”

    又一声,还“呀”。

    顾承炎的那点麻变成了痒,顺着耳道蜿蜒更深。

    东北不兴叫什么学长,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两个字落在他身上。

    小姑娘的江南语调又软又轻,顾承炎中了蛊似的,那句“我跟你同届,都是大一新生”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反正不同系,她又不会知道真相。

    一不做二不休。

    顾承炎狭长的眼尾半垂,朝她靠近少许,非常不要脸地提出要求:“没听清,你再叫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