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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两天后,安以栖的葬礼。

    黑白的相框,肃穆的灵柩,呜咽的抽泣,压抑的氛围。

    头上还包着白纱布的权至龙挺着腰背,直直地跪在一旁一言不发,好似犯下重罪的罪人般低垂着头。

    直至…

    “哈哈哈,报应!”一身素衣的陌生女子不急不缓、沉着平静地步至安以栖的棺柩前,然后突然爆发。

    愉快而又痛苦的笑声在沉重宁静的葬礼上显得异常的刺耳,也使得原本对外界不作任何反应的权至龙抬起了头。

    “害以赫车祸身亡的罪魁祸首自己也车祸死了,老天真是长眼啊!”

    已然有人上前想要把这个既笑又哭的疯女人拉走,却受到了强烈的抵抗和挣扎。

    腿已经跪麻了,许久未进食的身体也摇摇欲坠,但权至龙还是站起了身子,快步迈向混乱的中心。

    他的内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安以栖死了都不安心。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触碰到那个闹事者,就被一股很大的力道狠狠一推,脑门直直地撞上暗色的檀木棺盖,尚未愈合的伤口即刻裂开,鲜血汹涌而出。

    白色的纱布很快被染成血红,血珠顺着轮廓滴下,权至龙眼前一黑。

    再次醒来,已是隔世。

    睁开眼,映入权至龙眼帘的是象牙白的天花板。

    眼珠微微转动,褐色的衣柜、书桌,天蓝色的拖地窗帘,米黄色的印迹斑驳的墙面,旧年代的海报...一切既陌生又熟稔。

    紧紧地阖上双眼再张大,周围依旧是那番景象。

    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自末梢神经传至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不是梦。

    左手撑在床上直起身体,权至龙伸出原本就纤细、如今更骤缩了一圈的胳膊,够着椅子上醒目的红白色书包,撩起背带把书包捞进怀里。

    匆匆地拉开拉链,接着整个颠倒过来。在他用力的抖动下,包里的东西很快就全部掉落到床上。

    水杯、铅笔盒、书本、练习簿...眼睛死死地盯着练习簿的封面——高一三班,权至龙。

    龙飞凤舞的字体,是他自己的笔迹无疑。准确的来说,这是他十几年前的字迹。

    他所处的卧室也是搬离好久的老家的房间。

    红木书桌上的日历停留在2004年2月的页面...

    重?生?

    作为一个涉猎很多网络小说的21世纪唯心好青年,权至龙低头揉了揉太阳穴后,很快接受了这个不可思议的情况。

    然而接受不代表适应。

    面对象征性地敲了下门就径直推门而入的老妈,权至龙的双眼有些呆愣。

    凤眸一蹙,权母的目光停驻在脏乱差的床上,“至龙你在干嘛?”

    没有回应。权母的视线转向自家一脸呆傻模样的儿子,“权。志。龙。?”

    “老妈你一下子好年轻。”看着眼角细纹淡得看不清的老妈,权至龙不由地吐露了大实话。

    被儿子夸年轻的权母顿时心花怒放,面上却点了点权至龙的后脑勺,“嘴巴抹了蜜了?”边说着,边挪动手掌覆上他的脑门测了测温度,“嗯,烧退了。你下去吃还是我把粥端上来?”

    “烧退了?”权至龙不由地低声重复权母的话语。他高一时有发过烧麽?

    倒不是权至龙记忆超群得连十几年前的事都能记得一清二楚,而是作为练习生,他是,也不得不,很注重自己的身体健康。再加上底子好,高中时的权至龙可以说感冒都不怎么有,更别说发烧了。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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