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杂着烟尘废气的雨水倾盆而下，整座城市都萦绕着一股让人倍感不适的潮湿阴冷。
就算这样，谢岐还是在第一时间注意到屋外停下的汽车——是送衣服的小哥。
女生依然穿着浴袍，头发扎得很松，相比之前显得越发凌.乱和随意，在听到门铃声后，她还特意踢掉脚上的拖鞋，妥妥就是一副狂欢整夜、刚刚起床，以至衣衫.不.整、精神萎靡的模样。
门外站着一位画着眼线，底妆涂得很白的年轻男人，他一身花俏的西装，红色的头发梳成一个蓬松飘逸的背头。他的脸上带着灿烂到刻意的浮夸笑容，一手撑着长柄雨伞，一手拎着一个大号的透明塑料包，里面装着好几个包装精美的纸盒。
他的头上顶着一个白色的“6月”，不愧是传说中的哥谭，就连送货员的人生都如此艰难。
看到谢岐，在短暂的惊讶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了然。
“您好，请问住在这里的是贝尔先生吗？”
芬奇留下的顾客姓名肯定是里瑟的，比如名为约翰·贝尔的假名。不过看在对方眼中，这一定是个一目了然的场面：有钱人贝尔还没起身，只有他亲爱的小女朋友前来开门。
“当然，他是住在这里，不过嘛，他还没起床呢~”
谢岐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笑容，趁着打哈欠的姿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对方一眼，接着便一挥手，指尖好似不经意地抚过他的胸.口。
男人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嘴角带笑地垂下双目。
“我是莫迪罗精品店的员工阿尔贝托，这些是贝尔先生购买的衣物。”
典型的意大利男名，明显的意大利口音，不过看他的长相可不是亚平宁半岛的人……谢岐觉得他应该是特意学过这种口音，一种显得他们非常时尚的装.逼小把戏。
“拿进来吧。”女生往后退了几步，神色悻悻地指向玄关的地面。
阿尔贝托依次拿出纸盒，将它们整整齐齐地摞在一起，谢岐认得盒面上的logo，都是知名的奢侈品牌。如果此刻对着这堆盒子拍张照，发到社交平台上，就是标准又直白的“炫富”。
布鲁斯·韦恩和哈罗德·芬奇都是真·有钱人，看他俩各自的行事手段，真好奇谁更有钱一点啊！
不得不说，阿尔贝托非常明白如何取悦自己的客户，他拿起倒数第二个颜色淡雅的纸盒，带着讨好的笑容递到谢岐面前。
“这是您先生为您准备的礼物。”
谢岐接过纸盒，没有打开，只是矜持又得意地笑着：
“哦，他向来都这么大方，喜欢为我花钱——这样的男人才值得交往，不是吗？”
“您说得对，”阿尔贝笑得太过热情了些，“另外，我们也为您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礼物。”
说着他弯下腰，拿起最后那个纸盒。它很小，而且盒盖上没有印任何logo。在掀开盒盖前，阿尔贝托还故作神秘地冲谢岐眨眨眼。
“您要猜猜这是什么礼物吗？”
“我猜是玫瑰？”谢岐神色天真地转了转眼睛，“不过我更喜欢——”
女生的话音戛然而止，瞬间安静下来的空间中，只听得到如注大雨倾泻在地的哗哗声响。
阿尔贝托将礼物从盒子中拿出来，径直对准她，脸上依然带着虚伪的讨好笑容。
“既然你不喜欢玫瑰，那你喜欢……”
“——枪吗？”
剧情变得太快，谢岐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