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子咬了一下唇，又笑得更灿烂，“大叔，不如您给我指点指点？您看，我这摊子摆下去，您想来吃也能找到地儿不是？”

    男人依然不说话，只看着季舟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肉丸子。

    季舟子深吸一口气，同样不说话了，看着男人吃完了，才道，“大叔，来，把碗给我，我给您再添一碗。”

    男人摆摆手，“不了，不要了，今儿我身上可没带多少钱，吃霸王餐不是我的风格，我刚才吃的时候仔细数了数，按照你们肉菜一份三块，我吃了6块钱，给，这是6块。”

    季舟子也摆摆手，她要是收了这钱算什么事，她一开始就打算请他吃的，可不是为了硬要人家买单。

    男人不由分说的将钱塞到她手里，“拿着，买东西要给钱，天经地义的事。”

    季舟子抿了抿唇，这跟她想的完全相反了。

    男人拿起春联，赞了一声，“好字！姑娘年纪轻轻，就把颜体写得这么好了。”

    他把春联卷起来，用橡皮筋扎好，走之前笑着对季舟子道，“姑娘，知道城管局怎么走吧？趁早去那里把手续都办了，不然啊，被眼红的人一举报，你就竹篮打水咯。”

    季舟子更觉得自己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如果这个大叔不是城管局的人，他怎么能这么肯定她去办手续就能通过？甚至很有可能这人还是城管局里的领导。

    这么一想，季舟子就顺势爬杆，“大叔，你看我妈妈他们都在忙着，现在就只有我有空，我去弄一下手续。但是我不知道城管局怎么走……”

    男人定定的看了季舟子一眼，失笑道，“滑头！你还是去叫上你妈妈一起去办手续吧。也罢，也算是跟你有缘，你的字合我眼缘，你的菜合我胃口，你这个人我看着也顺眼，成吧，你现在叫上你妈妈，跟我一起去城管局，我帮你们办理一下手续。”

    季舟子大喜，她就知道自己猜测对了，这人还真的是城管局的人，不敢耽搁大叔的时间，赶紧道，“大叔您等等，我这就去叫妈妈。”

    季舟子跑去推车，把张爱红拉到一边，三言两语把情况一说，张爱红也急了，她可舍不得推车被城管收走，跟季西交代了一下，让他看着摊子，张爱红从装钱的木桶里拿了钱，趁这个空隙，季舟子用袋子装了六瓶酱料。

    “大叔，我们好了，我妈妈骑自行车跟在你身后。”

    三人来到城管局，发现城管局关了门，张爱红跺了跺脚，“哎哟，来得不巧，中午休息了。”

    男人停好摩托车，从兜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对母女俩说道，“进来吧，赶紧办好手续，我也得赶着回家吃饭呢。”

    季舟子见状，又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男人问道，“你们那摊子要摆几天？”

    季舟子抢先回答，“二十天。”

    张爱红疑惑的看了一眼女儿，没有反驳。

    男人看看季舟子，又看看张爱红，笑道，“姑娘行啊，在家里说得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