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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玉牌
    “小法师,小法师。”

    卓玛指着无空头顶的牛角金箍,笑道;“不好看呢。好像牛魔王。”

    “这个,取不掉啊。”无空推推金箍,有点不好意思;“阿妈呢?”

    “阿妈病了啊。”卓玛道;“无鱼大叔去给阿妈看病。把阿妈带回来了。”

    “没看到啊。我只看到了师兄。”

    “大叔说,阿妈没事的,药王殿真妙法师很厉害,定能手到病除。”卓玛开心地笑着,又道“过当不拉山口的时候,遇到了拉琴,她说,我是无鱼大叔的女儿,是吉鱼卓玛。阿妈也听到了,说我姓江,该叫江卓玛。你姓什么?”

    “大概是姓杨吧。“无空从胸口拽出一枚圆形玉牌,举给卓玛看。

    玉牌的正面,刻着个“杨“字。

    “杨无空,杨无空。好听,好听。”卓玛读出玉牌上的数字:“8.21。是你的生日吗?”

    “今天是我的生日,明天,我十四岁了。”无空望着远方,低声道。

    “今天不是八月二十一。”

    “师兄说,是公历。”

    “公历啊。”卓玛摇摇头;“我没见过你妈妈吗?”

    “我也没见过,师兄说,等我过了格西,才能去见妈妈。”

    “格西是什么?”

    无空指着牛角山顶处道:“不知道,要背很多经书,要去钻那里黑黑的山洞,还要考试啊。”

    “考试啊……”卓玛每年冬天会来天伦寺住几个月,在天伦书院与少年法师们一道,听课、学习。

    她最讨厌考试了,春天一到,就骑上黑骏马跑去沱沱河边放羊,在辽阔的草原上撒野。

    对于她而言,考试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其次才是牛角山顶的密修洞。

    黑骏马漫步到毡房旁。

    两只凶猛的獒狗低低地吼叫着,赶着羊群躲去山坡另一边。

    卓玛拉着无空的手跳下马背,指着獒狗笑道:“它们怕你啊。为什么?”

    无空伸出胳膊,露出一道伤口:“春天,我随师兄去你们家游学,回来的路上,我被獒狗追着,咬伤了。我很害怕,师兄抓住了它,给我一柄刀,按着我手捅死了它。师兄说,我是天伦寺未来的白塔法师,若被狗咬的消息传出去,有损天伦寺的声誉。第二天、第三天……我们在草原上跑了半个月,我杀了十只野獒狗。”

    “十头獒啊。”卓玛捂住嘴。

    獒狗脾气暴躁,牙尖爪利,尤其是没有主人、自由游荡的野獒狗,比狼群还要凶悍。

    “还有两头狼。”无空自豪地说;“师兄说,再凶猛的獒,也是被人驯养过的。你比他狠,它自然就不敢凶了。狼也一样,都是欺软怕硬的畜生。”

    “所以它们就怕了你了。”卓玛从他的怀里掏出一柄牛角尖刀;“是不是这把刀?”

    “不是,那把刀上有煞气,埋在河边了。”无空摇摇头,耳中的蓝色花朵,掉了一支;“我不想杀獒。空雪师尊在的时候,说杀生要造孽障。我的耳朵很痛,每杀一只獒,都会痛几天。夜里,它们在我的耳朵里叫。”

    “可怜的小法师啊,我替你唱经吧。”卓玛双手合十,装模作样地做唱经状。

    无空随手采一支花朵,插进耳眼;“卓姆阿妈唱的比你好听。”

    “阿妈被无鱼大叔带走了,她让我看护好羊群。”卓玛抽出一柄银柄藏刀,看着蓝汪汪的锋刃,吐了吐舌尖:“阿妈说,若有坏人来,就用这把刀把他赶走。”

    “我陪你。”无空在毡房前坐下,翻看有什么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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