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能,喝酒的地方还能赶客人吗,那您是找张单桌儿,还是拼桌?”
“单桌。”傅清疏扫了一眼他吧台上的酒水单,被台上唱歌的人一嗓子吵得头疼,也不再看,随口说:“随你心情上吧。”
傅清疏找了张桌子坐下,离舞台不远不近,位置也不是很好,有一株很大的盆景挡在前面,平白隔住了一点视线。
服务生很快来上酒,觉得他不懂行儿,乱七八糟的东西上了一堆,净捡贵的上。
傅清疏也不在意,挥挥手让服务生走了。
他其实根本不是为了来喝酒,只是想找件事情做冷静一下,他没法怪乔雁,那些考虑是为他好,也没法去怪沈隽意为什么突然抽身。
这家酒吧勾起他当年放纵的时光,让他忽然烦躁,不知道他这么多年的小心掩饰的第二性征有什么意义。
这十几年,仿佛兜了一个大圈子,还是回到了原点。
傅清疏有些心烦,看着满桌子的酒,红的白的啤的国产的进口的什么乱七八糟的都上来了,拎起一个瓶子倒了满满一杯,仰头灌了进去。
这个酒品质不好。
流进喉管的时候灼烧的难受,他轻咳了声,垂眼看着手里的空杯子,又看着手腕上的那条长在皮肤上的红线,疲惫的闭上眼。
酒不好,但是很上头,再加上他许多年没喝过酒,胃有点不适。
“哟,大叔,一个人啊。”
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个一脸少年气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穿的不知所谓,一看就知道是什么人。
傅清疏眉目微凉,“不拼桌。”
他直接坐了下来,自来熟似的笑起来:“别呀,你这种人来这里玩儿,不就是找乐子的吗?我能给你乐子,玩不玩?”
说着,他的手已经搭上傅清疏的手腕,作势要将他往怀里拉。
不远处哄笑起来,傅清疏抬头看了眼,几个男男女女看着他们这个方向哄笑,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傅清疏眉目不变,冷冰冰地说,“放开。”
“矜持什么呢,来这种地方就别假清高了吧,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衣服穿得越严实的,脱了衣服越浪。”男孩凑近他,忽然笑起来,“哎哟,还是个omega呢,我问到你信息素的味儿了,真香。”
“我说最后一遍,你打不过我。”傅清疏看着手腕上搭着的手指,又抬眸,眉眼冰凉的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松手。”
青春期的少年最禁不起讥讽,又是刚刚分化成alpha,觉得自己站在了高人一等的地步,一听这个就准备释放信息素来打压,被傅清疏反握住手腕,倏地起身一扯,利落地扔在了地上。
“啊!!”男孩躺在地上呲牙咧嘴,手忙脚乱地爬起来,临了不忘放狠话:“你给我等着。”
傅清疏是真的有些喝醉了,脑子里有些糊涂,再加上心里烦躁,平时这种撵走了就算了的,他竟然还真的应了:“傅清疏,静候。”
他一说完,便有些恍神,仿佛回到了十三年前,他那会揍了人,也嚣张的让他们尽管来找自己。
恍完神,他又忽然开始想,沈隽意也是这么吊儿郎当的,但他却从来不用信息素压人,除了他之外,也没调戏过别人。
沈隽意一直对自己坦白,连母亲的事情都肯说,他……就算隐瞒了一些事,应该也是为了不伤害他。
傅清疏忽的想起,沈隽意有意无意在他面前提梁文文提华翰说omega,还在房间里看乏味至极的性征纪录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