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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7.2.18
    寒风刺骨的夜晚,肮脏破败的工地。

    在和李茂商量好这次这单活的具体收费后,萧南烛就让他把整个工地的工人们都给清了干净。

    如今这工地只有满地的建筑材料,隐隐绰绰的灰色阴影和呼啸的北风在耳边作响著,莫名就让人觉得阴森诡异的很。

    当然,这也仅仅是寻常人所能看见的东西,因为真相往往会比这些还要可怕,而就这样从地上随手捡起一个脏兮兮的安全帽扣在脑袋上之后,萧南烛眯起眼睛打量了一圈这堪比墓地的工地,也是如开了眼界一般挑了挑眉。

    对于今天这笔价值十万块钱的买卖,萧南烛对李茂开出的承诺是一次性结账,明天包你马上开工;分三期付款,每周六每周日必须休息;先赊账之后再结算的话那就是一白天可以开工,二四六全天不能开工,而一听到这堪称黑心坑人的收费标准,瞬间哭丧下脸的李茂眼看著萧南烛一副决定权在你,怎样都随你便的表情也只能咬著牙给自己放了一回血。

    收了钱自然就要干活,将李茂亲手开的单据揣进裤兜里之后,勾起嘴角的萧南烛拍了把他的肩便干脆利落的进了这和鬼门关一样的工地。等进来之后他才发现这里面的情况比或许要比他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一些,目及之处的邪祟到处乱窜,有工人们因为繁重的劳动而产生的怨愤,有之前住在这里的前任住户对强拆的不满,有拆迁办强拆时留下的暴力,还有许许多多根本无法分辨年份和具体发生原因的不甘恼怒和绝望。

    这些散发著各种恶臭和怪异声响的邪祟汇聚到一起,因为沾染了工人们的肉身而获得了生气,而或许是这些生气并不能给他们足以重塑自己身体的全部力量,所以当萧南烛慢慢走进来的时候,他所能看到的就是那一个个或男或女或老或少,但统统面容扭曲,脸色青白的人头在工地里四处哀嚎著,游荡著。

    这种情形对于任何一个正常人来说都显得有些惊悚的过头了,所幸萧南烛也不是那种容易露怯的人,从前的经历也决定了他的心态,尽管看到的一瞬间他心里当时也是一紧,可是想到廿五之前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还是暗自安定下心神,而等他一转过头来的时候,他一看到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恢复了自己在年历中那身打扮的廿九,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吹了个口哨。

    廿九作为守卫年关倒数第二天的历神,是除了至今未见的除夕之外能力最突出的。

    这一点体现在他并没有和一般的历神一样身著简单的布衣,反而是著一身几乎融于夜色的玄衣外罩著漂亮的银护甲衣上。

    此刻的他一头黑发全数扎起露出了瘦削深刻的面容,虽没有一眼便让人注意到的容貌,却于平淡无奇中注入了一道杀伐之气,这和他平时在年历上的样子是基本一致的,只差了一把时常被他握在手中的长剑。

    而在感受到萧南烛打量他的眼神后,廿九眼神一凝顺手将衣袖一展,一把如他这人一般稳重质朴的黑色古剑便出现在了他的手里。

    “历师,你准备用何手段处置这些邪祟”

    沉吟著开口望了萧南烛一眼,廿九一副静待萧南烛指示的模样,还低眉顺眼的向他行了个礼。或许是现在这个工作环境让他对作为自己老板的萧南烛多了几分尊重,所以他连说话的语气都恭敬了些。

    萧南烛一见他这样倒是有些不习惯,毕竟他这才上岗几天,平时和之前那几位历神嘻嘻哈哈惯了,来了这么个正经上班他倒有些不习惯了,而如今他既然这么问了,萧南烛便将折叠在自己钱包里的一张历纸凌空抽出,又夹在指尖抖了抖,一边给自己套上皮质手套一边顺带冲廿九解释道,

    “前天晚上想和廿七斗地主,缺了个人就把他哥们儿建军节给叫来了,这家伙输光了钱最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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