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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大抵这便是物是人非吧
    “他们按他们论,我们按我们论,”秦南风才不承认,又不是什么血亲,凭什么舅舅结拜,他就要比这小丫头矮一辈了。

    他是无辜的,为何要被牵连?

    “这便是赖皮了,”云娇好笑的望着他:“行了,你快些下去吧,叫人瞧见像什么样子。”

    言毕,又望向东厢房那处:“我不同你说了,我得瞧瞧外祖母去。”

    “别走,这么许久不见,你就不想跟我叙叙旧吗?”秦南风笑嘻嘻的从墙头跃了下来。

    云娇被他的举动惊了一下:“你跳进来做什么?”

    秦南风对她的惊异浑然不觉,面上一片春山如笑:“我跟你去瞧瞧你外祖母。”

    “你出去从正门进来,”云娇指了指院门处:“你这般跳进院,像什么话?”

    “如何不像话了?”秦南风不解。

    云娇皱眉:“男女大防你懂不懂!”

    秦南风闻言失笑,故意上下将她瞧了一遍:“把小九,你一个黄毛丫头,还跟我提什么男女大防,你有何可防的?”

    啧啧,年纪不大,规矩倒不小。

    “秦南风!”云娇听他说自己是黄毛丫头,气得直呼他大名:“你懂不懂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我都已经十岁了!”

    “那方才你见你家小厮,我也不曾见你谈什么男女大防,”秦南风思索片刻,故作正色望着她,眼中却隐有笑意。

    “我见我家小厮,与你何干?”云娇闻言面色更是不虞。

    “此言差矣,”秦南风连连摇头:“你既不能见我,那便更不能见你家那小厮。”

    “你分明就是强词夺理,今日你若是说不出个缘故来,我便去你舅舅跟前告状,说你爬人墙头,听人是非,看你舅舅打你不打?”云娇干脆站定,眼中隐露得色,看他能有何说道。

    “《家仪》有云:男仆非有缮修,及有大故,不入中门,入中门,妇人必避之。”秦南风两手背在身后,看着云娇侃侃而谈:“你年纪尚幼,自是无需避家中男仆,那自也无需避我,把小九,你看哥哥说的可有道理?”

    云娇粉唇微撇,满面嫌弃:“谁说你是我哥哥了?”

    言毕,她忽想起方才开窗之时见到墙头那一晃,当时她还当是自己眼花。

    “秦小五,我问你,方才我开窗之时,是不是你在墙头?”云娇立刻怀疑的盯着秦南风。

    “我在外头凿冰,想着趁时辰尚早,找个合适之处钓上几杆,隐约听到这院中声音有异,”秦南风面色坦然,直道其详:“便爬上墙头打算下去看个究竟,忽见你家丫头带着那小厮急匆匆的冲进来了,我便伏在墙头,尔后你开了窗,我才知原是你也来了。”

    云娇外祖母这栖霞苑在钱府最西侧,西墙外便是一条蜿蜒小河,这数九的天气,河里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那些鱼儿在水中都憋闷的不行,若是在冰上破开一块,鱼儿争抢着透气,便会蜂拥而至。

    是以隆冬之时,大冰封河,正是钓鱼好时节。

    秦南风平日里除了爱舞刀弄枪,最大的喜好便是钓鱼。

    他自然也是读书的,不过却不大爱读圣贤书,平日里读的最多的便是兵书。

    “那方才那番事,你是都瞧见了?”云娇神色微正,定睛瞧着秦南风。

    秦南风见她明眸清澈,黑白分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端的是十分可爱,不由含笑点头。

    “瞧见便瞧见了,你可不兴与人胡沁去。”云娇见他坦荡,反倒有些释然。

    即便多年未见,她也信秦南风依然如同年幼时一般,直正良善,刚正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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