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都明白，远离秦昳，对她好，对他也好。
可他不想这样，他不想和秦昳渐行渐远。
去学校会看到她，哪怕说不上话，他也愿意。
谢奶奶看他倔强的身影，叹口气，坐到谢爷爷身边。谢爷爷适时将报纸拿下去，老两口陷入深思。
半晌后，谢爷爷咳嗽一下，“原来你也是这么想的。”
谢奶奶白了他一眼，“自家的孩子，怎么混都觉得好。我可没有你那么无私，咱们阿哲虽说没什么优点，但那张脸足够迷惑人，谁知道秦家小姑娘这么理智，面对美色也这么清醒。”
谢爷爷老脸一红，转移话题。
“我看这小子有点陷进去了，怎么弄？”
“怎么弄，还能怎么弄，看着他，别让他找小秦麻烦。人家秦大夫什么意思咱们都清楚，这时候阿哲巴巴凑上去，不是上赶着让人拒绝么。”
“不只是这时候，只要他凑上去，就是上赶着让人拒绝。”
“希望今天这话他能听进去。”
谢爷爷摇头，“我看未必。”
“你什么意思？”
“少年人的感情，来的炙热又猛烈，却又单纯的很，凭着满腔热血和孤勇，不管不顾，勇往直前。想要斩断情丝，不容易。非得撞了南墙才能回头。”
“所以初恋总是难忘而又美好的。”
老两口相视一笑，他们是彼此的初恋，确实美好。
“少年人，只有吃了苦头才知道畏惧，随他去吧。”
谢奶奶点头。她倒是想管，也得管得了啊！
谢哲的这许多想法秦昳都不知道，她还在点灯熬油的和物理题作战。
可能是做的题多了，她觉得物理对她友好一些。
将做好的练习册递给秦映雪，后者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片刻后还给秦昳。
“这次做的不错，都对了。就是有些步骤可以简化一些，这么做能做出来，就是费时间，考试不适用。你再看看，不懂的问我。”
秦昳点头。
面对物理这门学科，秦昳没有了最初的闪躲畏惧，反而兴致勃勃，秦映雪有些欣慰。
“感觉怎么样？”
“还好。看到陌生的题不会害怕了，静下心来多读几遍题目，多少会有些思路。”
“嗯，好现象，多刷题可以总结规律，睡觉前别忘了把错题再看一遍。”
“嗯。”
看着错题本，秦昳总觉得心有些乱，再看上面的字，总觉得能看到谢哲那张让人讨厌的脸。
她抬头悄悄看了眼秦映雪，只看到姐姐低头认真做题的头疼。
努力沉下心思，却是枉然。
“姐。”
“怎么了，看你有些心神不宁，有心事？”
“你怎么知道？”
“字迹潦草。”
秦昳一看，可不是，字都快潇洒出纸外了。
“算不上心事吧，就是有点烦。”
“烦什么？”
“我也说不清。”
秦昳将笔戳到脸上，肉肉的小脸上戳出一个小肉坑，很可爱。
“是因为人烦躁，还是事情？”
“因为一个人，也因为一件事。”
见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秦映雪揉揉她的头顶。
“小小年纪愁什么呢？天塌了还是地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