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开外。
虽说霜痕在听到这话后已经有所防备,但这样被推搡出去,还是让他忍不住老脸一红。
“你!”
“哈哈,行了,不用恼羞成怒,咱俩平了,你也该回去了,小心些。”
倒背着双手的顾清临背对着霜痕摆了摆手,大步流星的沿着小路向山坡下走着。
夜深露重,从长满寸长杂草的小路走过时,他脚下的靴子已经沾了一层露水,连锦袍下摆都挂满了草屑,甚至有两只调皮的蝗虫收到惊吓后振翅飞了起来。
蝗虫身略显坚硬的铠甲从他的手背划过,他飞快的扭动手腕后将掌心合拢。
这样虚拢着掌心任由那只蝗虫在他手心里做着无用的挣扎,不断跳起跃下的蝗虫在他掌心不安分的动着,一阵阵有些发痒的触感从掌心传到内心之。
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霜痕看到他的这个动作有些摇头失笑,难得一见少爷的孩子心性,也许是这压力实在过大。
像少爷说的,只有在自己面前少爷才能放下属于顾清临的一切,做回片刻完完整整的段恒毅。
忍辱负重,必有所成。当一切真相大白之时,便是少爷重回大将军府之日。再也不用活成某个不相干之人,而那些所有的一切、原属于顾清临的不好情绪都可抛下。
巍峨的皇宫宫墙外收夜香的宫人沿着宫墙推着独轮车小心翼翼的走着。
炎热夏日的夜晚即使有一丝微风拂过,但那运送夜香的车锁散发出来的味道还是足以让人退避三舍。
推车之人却恍然未觉一般,穿着一身粗布衣衫,神情有些木然的推着车沿着宫墙边缓缓行走,只有一双明亮的眼在朦胧的月色熠熠发光。
每走到一处角门时他便从腰间卸下那一大串钥匙,熟练的挑出其一把拧开铜锁,搬动装有夜香的木桶放在车,而后又推着车继续前行。
“收夜香的手脚麻利点,这么大的味道想熏死谁啊!”皇城外巡逻的士兵队长见到收夜香人行动迟缓便前呵斥道,同时有些厌恶至极的捂住了口鼻。
“是是是,大人,小人这走,这走。”这人极其卑微,面对呵斥时丝毫不敢表现出不悦,甚至是有些卑躬屈膝。
待这一队士兵走过去后,这人看了一眼四周,身形极快的朝着一处墙边走去,弯下身体在墙边扣抓了两下,将一小块布片握在手后又变成了方才畏手畏脚的收夜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