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正中央有个干涸的池子, 池子隐约残留着些许红色的液体,繁复诡秘的法阵纹路在池子底部隐约亮起,银色的光芒如水流一般沿着法阵的纹路流走
法阵的上方躺着一个褪去衣服,半裸着身体的银发男子。他肤色苍白, 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模样, 银发的发尾带着几缕红色,那张如红花盛放的极艳脸上神色痛苦他的身体腹部的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燃烧腐蚀过一样,留出了一个盘子大小的洞, 他腹部的血肉都已化为黑烟全数消融, 透过那个洞甚至能十分清晰的看到池子底部法阵亮起银光的纹路。
与他容貌一样的红发男子站在水池边伸出白骨森森的右手, 五根指骨张开, 红色的光芒似血液一般在他指骨间流淌,然后飞入池中,光芒在空中划出一道道红色的光痕, 犹如若隐若现的命运线。
池子底部的法阵纹路亮起,它忽然又分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法阵出现在了躺在法阵之上银发男子的正上方,而后两个法阵缩小, 一前一后盖在了银发男子腹部的洞口处。
红色的光痕像丝线一般将他的腰腹裹了个严实,然后消失在他腰腹仅剩的血肉中。
法阵的银光消退, 银发的男子从池子底部坐起, 他的腰腹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皮肤上还留着法阵的纹路。
“靠着这个支撑, 至少让你不至于断成两截到必须躺棺材的地步。”
帮着兄长印刻了法阵的尤利西斯在池子边看了看自己依旧白骨森森的右手,皱了下眉后便拿过了黑手套重新戴上遮掩住自己右手的“残疾”状态。然后他便拉过了一旁的椅子坐在上面休息,顺便还端起了放在一旁的装着血液的高脚杯,开始了进食。
从池子底部坐起的维吉尔伸手摸了摸自己腹部,手一接触那印刻着法阵的皮肤便直接穿过皮肤没入了其中,他那张与尤利西斯一模一样的脸上也微微皱起了眉头
“还好,就是空得厉害,自然愈合的话怕是要等不少时间。”
他这一举动使得正在进食的尤利西斯差点呛住
“智障那是法阵伪造的虚假结构,你肚子那里实际上还是空的,别乱碰”
维吉尔将手从腹部的空洞处拿了出来,然后开始慢慢穿着上衣,浅色的衬衫随意的扣好胸前几颗扣子后,维吉尔从池子底部轻巧的跃到了尤利西斯的身边,然后毫不客气的端起尤利西斯还没动过的两杯血一饮而尽。
尤利西斯脸上露出不愉的嘲讽模样,并习惯性的刺了两句
“胃口还是这样好,看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
维吉尔没有理他刺人话,然后在尤利西斯放下手中空了的高脚杯伸手去端剩下的最后一杯血时,他抢先一步端起了那杯血,照旧一饮而尽,留下了又一个空杯子。
尤利西斯维持着端杯子的姿势,然后脸色不愉挥了挥手熄灭墙角燃烧的蜡烛,而后房间顶部高挂的水晶灯亮起,房间中央还带着血迹的池子在某个不应变换的法阵纹路中沉入了地板以下消失不见。
“挑剔有时候也是个好习惯,不是吗”
尤利西斯整了整自己的领巾,他脸上的笑容带有几分刻意的挑衅。
维吉尔放下空杯子后回头给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笑容
“如果我不提醒你的话,你现在估计已经躺棺材了吧。”
尤利西斯轻笑一声,然后道
“赫蒂收到了卡洛斯发来的请柬,他要举办宴会,顺便为他那个混血种的女儿和毕维斯正式订婚。你要和我一起出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