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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阴司来的
香和小书递来的木头,屈辱的感觉不会这么强烈的。

    “耳朵算是清净了。”张大夫说道,拨开另一个因为暴露时间太久已经有些黏上的伤口,又揪出了一根刺。

    怜平闷声低呼,整个肩膀痛的发颤,大汗淋漓,泪如泉涌。

    天地无光,径云俱黑,风声潇潇,广丘平远。

    东山头朝大门那头,至远的南边建有几个类似于空心敌台的小堡垒,旁边打着几个战棚,破旧的墙垛里,三四个守岗马贼坐在地上赌牌。

    守岗是以前老老老当家传下的规矩,但这么多年下来,随着山寨的扩建,战墙都已经建到山下去了。

    山上的这些守岗,大抵就是过个形式,是最悠闲的活。

    “午马,戌狗。”一个山贼叫道。

    另外一个马贼拿出两张牌“戌狗,子鼠。”

    第三个马贼接道“子鼠,寅虎。”

    第四个马贼接不上来,习惯性去旁边摸酒壶,摸了半日,什么都没摸到。

    “妈的,我给忘了,今天我们饭都没吃,哪来的酒喝。”他恼怒道。

    “你先接牌,接不上就给钱。”第三个马贼道。

    “给给给。”第四个马贼掏出几个铜板扔地上,“换我了,两张未羊。”

    第一个马贼接下去“两张亥猪。”

    又过一轮,第三个马贼接不上了,他皱眉扔下铜板“我去撒泡尿,妈的,把我的酒瘾也说上来了。”

    “走远点别让那味过来”第一个马贼叫道。

    “老子糊你一脸”第三个马贼回嘴,但还是听话的走远。

    夏昭衣手里拿着上边裹了木头的铁片,正在木盒上潦草画着一路走来的路线。

    她在另外一边发现了一个敌台,沿着墙垛过来,远远看到了这边这个。

    虽然年月已久,但从这些墙垛上的刀剑砍痕和黑色焦石还是能看得出,当年这里经过一番可怕的厮杀。

    听闻那边有人过来,夏昭衣没有要躲的打算,铁片在木盒上面最后划了两笔,抬起头朝来人看去。

    “手气不好,有酒喝老子就不会输了,老子是连胜状元。”第三个马贼边骂骂咧咧,边在废墟里走来。

    走着走着,他有所感的停下脚步,抬起头朝对面抱着小木箱的女童看去。

    女童站在黑暗里面,正安静的看着他。

    他眨巴下眼睛,回望着她。

    气氛好像有些诡异。

    山顶的风很大,两个人的衣服都被吹得猎猎翻飞。

    略一愣怔,马贼回过神,叫骂道“后院来的贼丫头你怎么在这”

    现在声音听清了,大概三十来岁,中气不足,应该没什么拳脚功夫。

    这山上的每个人,单独碰面夏昭衣都不会害怕,当然,有拳脚功夫的除外。

    如果面前这个人有,那她又得装弱扮小。

    现在确定不太厉害,或者直接没有,那便简单粗暴的解决了。

    夏昭衣一笑,开口说道“我不是后院来的,我是阴司来的。”

    后山的仆妇们两人共挑一担,每人手里又各提着一根竹杖,非常困难的从东南边的台阶下走上来。

    凤姨和余妈一起挑着,走在最前面,走累了抬手擦汗,抬头朝山上看去。

    路上隔五十来丈,就有一个墩台,墩台里面都或躺或坐有二三男人。

    他们除了负责值班守岗,还有要管理附近的火烛。

    也是这些沿路的火把,给仆妇们上山的路减去许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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