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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西西比3
殊意义。但陡然听到这个名字时,她仍有一些诧异。

    在这之前,她从未怀疑过他们这一程的目的地会是哪里,因为她始终觉得西泽所说的bia毫无疑问就是纽约州的哥伦比亚大学。

    她也从未认真去思索,在这一段有目的地的旅程到达终点之后,她和西泽又最终可以走到哪里。她珍惜西泽,也尊重自己的感觉。此刻她当然希望与他在一起的时间可以更长久一点,即使有一天走不下去而不得不分道扬镳,至少未来某一天回想起来不会因此有半分遗憾或者后悔。

    但从这一瞬间起,她有了一些奇怪的猜测。

    离开快餐店回到车里,淮真问他,“我们是要去纽约州,对吗”

    西泽看了她一眼,“不然呢你是想跟我去哥伦比亚共和国吗。”

    她对着窗户发起呆。

    过了会儿,她听见西泽轻声说,“你是想到什么了吗。”

    她摇摇头。

    西泽便没再讲话。

    她想起有天他说,他曾经想当一个诗人,但他甚至都不被准许离开美国念大学,因为不论他想成为什么,最后都得成为一个商人。他去了西点,因为那里是伟大的政治家,军人与商人摇篮,在毕业那一年,他重新获得了一次选择成为一个军人的机会,跟着联邦警察与共和党议员去了远东的香港,从那里追溯华人偷渡的罪证来支持共和党夺取加州权益的机会,从而获得争取自己未来命运的机会,但他失败了。也许这一次出逃也并不是一时冲动冲昏头脑,而是他与自己命运的进行的另一次搏斗。无数人毕生的梦想也许就是像穆伦伯格一样尊贵富有,天生的富有自然安逸同时也磨灭一切理想。

    淮真说,“我曾经觉得你更适合出生在一个中产家庭。”

    西泽说,“中产家庭栽培后代,希望有朝一日他们能成为像汗莫穆伦伯格一样的人。”

    汗莫大概是个白手起家的初代穆伦伯格。

    她提醒他说,“but no youre a nobody”

    西泽很坦然的笑,“是,我不知道我是谁。”

    淮真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他,因为其实他并不需要安慰。

    她抱着膝盖,将脸转出车窗,看窗外那种中部地区典型而又千篇一律,坦荡开阔的绿色平原。尽管有些肉麻,但仔细想想,她仍然很认真的说,“我不在乎你是谁,我只希望你成为你最想成为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