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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盐湖
    在西泽洗完澡前淮真就睡着了。她本想等他回来再睡, 但实在耐不住困,没过几秒就睡得四肢都蜷缩起来, 姿势像足胎中的婴儿。因为四肢修长, 站着时舒展了手脚,看起来不算矮, 甚至也许比她实际身高高许多。没想到蜷起来只有小小一团, 占据单人床一角, 留足的地方搞不好还能睡下两人。

    西泽握着她腿弯轻轻扳动, 想让她睡得舒服些, 又怕吵醒她, 不敢太用力。试了两次没成功, 干脆躺床上面对着她将自己也弯起来, 方便把她跟被子一块兜进怀里。

    她立刻在怀里动了一下,转过来贴着他脖子。

    西泽轻声问她, “醒了”

    她小声嘀咕, “你怎么去这么久”

    然后在被子里手脚并用,努力将被子一角扯出来想给他盖上,尝试好几次都没成功。她迷迷糊糊地,手脚极不协调, 还想给他盖被子。西泽隔着被子将她手捉住, 果然立刻就安分下来, 没一阵就呼出均匀的小小的鼻息。暖暖的鼻息蹭到裸露肌肤上, 软软的头发抵着下颌,很痒。

    幸好睡着了

    西泽突然间睡意全无, 睁着眼盯着天花板,只觉得处境非常糟糕。

    直到外头天蒙蒙亮了一些,天花板上的发光涂料在视觉里一点点黯淡下去,也不知道究竟睡着多久。闹钟定在早晨五点一刻钟,响的第一秒就被他伸手暴力镇压了,然后接着睡。

    淮真先起来了。起床洗漱过后,下楼去厨房,开窗将昨晚冰镇在室外窗台上的吐司和圆肉片拿进温暖屋子里,在等待解冻的时间里上楼洗漱。

    天亮得很快,在她煎面包时,橙红色阳光从厨房打开的百叶窗直直射入,刺激得她险些流出眼泪来。西泽就是这时候下楼来的,从后面悄无声息靠近,伸手将她面前百叶窗摇起来,又悄无声息的走掉。

    六片吐司一共做了十二只三明治,连带新奇士橙汁一起成为内华达沙漠里的早餐。在火车上时没机会喝,昨天一到温尼马卡她就怕包里的食物坏掉,先冻进冰箱冷藏,到夜里又都跟啤酒饮料什么的一股脑搁在窗台上。哪知沙漠夜里气温这么给力,一宿直接冻成硬邦邦一整坨冰。拿到温暖室内,融了最外头那一层,喝进去一嘴冰渣子。又想起还在外头草地里冰镇着的可乐和啤酒,她慌忙趿拉起拖鞋想出去拯救一下,门咔哒一声开了。

    西泽面无表情的走进来,将手里两玻璃瓶搁在暖气片附近,径直上楼去。

    就这么惊鸿一瞥,淮真还是看清了他下眼睑发青的一块儿,连带胡茬一起出现,组合成了一张相当颓唐且厌世的脸。

    于是淮真没有叫他留下来吃早餐,自己胡乱吃了块三明治,端着盘子上楼找厌世鬼去了。

    原本计划六点出发,现在差一刻六点。看来祖辈留下的德国血统确实发挥不少作用,他很讨厌不遵守既定时间计划,所以也没闲着,而是动用出发前的十几分钟,将自己另一个住所又洗劫了一次。

    淮真眼看他从这个抽屉摸出一把军刀,那个抽屉几张零星支票单一股脑,乱七八糟一起塞进那只旅行包里。淮真将盘子搁在地上,没事喂一只三明治到他嘴里,再顺手将他乱扔的东西在旅行包里归置整齐。翻箱倒柜差不多的时候,他也已经差不多吃饱。

    淮真将餐盘拿下楼,将余下六只三明治整齐摆在方形便当盒里。将急冻过的所有食物外头的水汽擦去,连带浴室里的东西一起装进另一只背包,背在自己身上。做好这一切,顺带将沙发罩也重新罩上,临近六点,将室内总电闸掀掉,这才上楼去找他。

    西泽也已经洗漱过。刮掉了胡茬,又被她逼迫着在脸上抹了润肤霜,现在看起来脾气比早晨要好很多。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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