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低声骂了句脏话。
安德烈拿开听筒一些。
西泽接着说,“你从前讲过的脏字比我他妈这辈子加起来还多。”
安德烈笑着说,“你怨恨很大的样子”
西泽说,“你知道吗,我差点被骗去进去加拿大北极区的探险队,因为梅伟尔家有个女儿今年在纽约大学的论文题目是同人种不同肤色在极冷气温下的皮肤反应”
“我猜是那个二女儿露辛德”
“对,是她。阿瑟提早叫我回去竟然就是为这个,他说等待克博法案结果,来决定你究竟留在长岛还是去美国中部的时间,不如跟着露辛德去放松一下。你太紧绷了。”
“阿瑟很懂你。那女孩是经典款金发妞你从小的最爱,恭喜你。”
西泽沉默一阵,说,“她想去加拿大,我告诉她一旦我呆在气温低于零摄氏度的室外会立刻昏厥;她立刻说不如乘船去冰岛,那里比去欧洲快,可以在冰雪覆盖的火山岩中间的蓝湖泡温泉,我想那会治好你的晕厥症,我说欧洲又老又臭像块羊奶酪,我晕欧洲人。安德烈,我拒绝了我的一切约会”
安德烈接下去,“但是她竟然在短短一个月里这么快就忘记了你,并交了个新男友。”
西泽压低声音“ ho ud she”
安德烈不可置信地大声笑了,“hy notho are you”
西泽说“she touched y body, then jued on that fuck sf b runng aay ithout a odbye”
她碰了我的身体,跳上那辆该死的三番巴士逃跑了,连道别都没有
安德烈更加难以置信,“ohshe touched your bodyod gir”
安德烈好不容易捉住一点新闻,“所以你拒绝约会的日子里是怎么想念这位华人女孩的touched yoursef”
“hat ere you thkg”
你他妈脑子进水了
安德烈仿佛能想象到讲这话时西泽那张无比嫌恶的脸,觉得更有趣了。
“所以需要在市政厅给她点便利吗我猜我会告知你电话号码不过我不敢确定一定是她来接,或者她会肯接听你的电话。”
听筒那头沉默。
“沉默那就是yes。”
西泽时不时会拨打安德烈在市政大楼公寓的电话, 频率一周一次或者两次, 但安德烈不一定每一次都会接听。比起被困在长岛的西泽来说,他实在有太多事要忙碌。
长岛对两人来说好像都不会有什么新鲜事发生。橄榄球队,雪茄俱乐部, 常春藤覆盖的红砖老房子们, 几家人共享的赛马场哦, 或者新移民这也没什么好讲的。新英格兰是潭死水,一点点细流搅不起半点浪。
所以西泽通常都会和他聊三藩市这丘陵城市的趣闻,因为三藩市这座城市够新;偶尔关心一下妹妹的婚事;但他很少说自己的事, 因为长岛没有新鲜事。
安德烈很少主动给他打回电话去,因为他绝不相信, 西泽给他打一通这类的无聊电话, 只是为了在电话里讲讲天气和笑话。
他打错电话了。打给自己,只是因为正确的那个没得打。
安德烈第一次拨回给西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