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罗文叹了一声,劝她,“他们问什么,你如实回答就是了。”
淮真抬头,发现西泽正凝视着她。
对上那道视线,她答道“没有。”
“你是自愿来美国的吗”
“是。”
“你是已婚还是未婚”
“未婚。”
“你未来在这里的职业会是什么”
“家人会送我去读书。”
“你的父亲是否会支持你在美国的生活费”
“会。”
“你有在以上妓女户居住过吗”
“没有。”
“你想在美国过一个有道德的生活吗”
“是。”
“以上所有回答,是否属实”
“一切属实。”
答完这一切,移民局官员与那几名警察低声讨论了一阵。
淮真静静回答完毕,觉得自己从头至尾还算淡定。
不简直有些淡定过了头。
她实在不知道要做点什么才能使处境变得更好,因此也实在没有紧张的必要。好歹命捡回来了,此刻她也就图个温饱,能有个名姓,别的,不知该往哪里奢望。
若是此刻被遣送回国,搞不好刚被重名誉的温家人接回去,立刻就给溺死在家中;又或者,毕生支付不起六百美金遣返费。
继续往前,或者费力气逃去温哥华说实话,给两个同样陌生的男人作老婆,有多少区别
她所剩无多的体力与脑力只能够让她思考到这里。再往下想,就是我是谁,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又要去到何方这一类哲学问题。
等待结果的时间里,她只知道自己一脸懵逼的坐在海关长凳上,身旁坐着吓到六神无主的她的昂贵娘。
过了会儿,海关官员起身对她说“我们还有一些问题需要单独询问你的母亲,我们建议你在外面长凳上等待十分钟。”
长椅上挤满人,她四下看了看,寻到一个没人位置,正待要走过去站着等候,突然听见头顶一声“unghg”
她闻声抬头。二楼长廊上立着一个高大男人,正是安德烈。他手里夹着烟,冲她招招手,指了指那道锁起来的台阶入口。
栅栏后面立着个加州警员。她意会,走过去,警员从栅栏缝中递给她一张纸条。
请撤走盗文, 否则大家都没得看,谢谢 室内一众高大白人男子都将她望着。
只有淮真偏着头想了想,这是多少斤来着
从秤上下来,坐上一旁低矮的小脚凳,蜷成小小一团。将一只光滑洁白的足塞进绣花鞋子里, 她突然想起这是不是就是温少爷见梦卿时她手里绣的那双
“季淮真, 五又八分之一英尺, 体重八十五磅”
一名警员没憋住, 笑着说“查理, 你是她的三个半”
西泽沉默地听着这一串地英文数字,有那么一瞬间, 突然忘记自己在干什么。
怎么才这么一点
一名警察将一沓新的资料递交到移民官员手中。
官员垂头缓缓翻看了一阵,不无遗憾地说道, “女士,接下来的问题有可能会引起你的不适。但通过这些问答, 你很快就能和家人长久呆在一起,并享受一名美国公民的诸多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