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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再遇佛子
在火炉子上烤啊!也罢,告诉你无妨。我知道这件事,纯属意外,并不是我多么的神通广大。刘旗的身边有个心腹裨将,早年曾受过我的恩,刘奕和萧勋奇达成和解之后,告诫刘旗从今往后收敛行径,不得再私通凉国,做那些有违国法的勾当。刘旗断了大笔财源,私底下发牢骚时被这裨将得知,给我写信问安时提了一句……所以当刘奕举荐王纯来做这个御史监军,我就知道此人命不久矣!”

    徐佑还能说什么好,朝中大佬们的恩怨情仇,现在的他还没资格参与,但是多听听这些血腥的内幕,就会多一丝提防。在这个权力场里,每个人都是无情的猛兽,稍不留神,下一个死的就是自己!

    “将军,码头跟随都明玉跳海的百姓,足足有五千之数,加上先前死掉的白贼,钱塘渎几乎要被尸体填满了……”

    徐佑和朱智同时收了笑容,互望一眼,徐佑胸口憋闷,难以抑制心中的哀痛,低着头没有做声。朱智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好一会才冷冷的道:“萧玉树,萧玉树……真是好狠的心肠!”

    这些殉葬的百姓并不全是天师道的道民,其中很大一部分是信奉无为幡花,以六天治兴为目的的真正的六天教众。

    徐佑的前世,已经被急剧膨胀的欲望洗脑的世界,绝不会再有那些只在史书里读到过的甘愿随着失去的信仰一同赴死的伟大,比如著名的崖山之战,十万百姓跳海殉国,可那是民族与民族之间的战斗,是兴亡更替的殊死之争,死则死矣,堪称壮举。

    这些六天的教众,又算得什么?

    为了某些人的野心?为了湮灭已久的教派?还是被教派控制了思想和灵魂的傀儡?

    可怕,可恨,可怜,可叹!

    却偏偏不可敬!

    徐佑端起茶杯,缓缓洒在了地上,为了祭奠那些本不该随风而逝的亡灵,六天也好,天师道也罢,无论何时,无论何教,它所存在的目的,绝不是让人去死!

    到了改变这一切的时候了!

    接下来一天一夜,朱智的亲军在钱塘城里接连杀了四十八名士卒,将血淋淋的人头挂在马尾,绕城三圈,晓谕诸军,以为警示,这才止住了到处劫掠百姓的风潮。左军死的人最多,军主心中不忿,告到了萧玉树座前,话还没说完,就被萧玉树用马鞭狠狠的鞭打了几下,斥道:“我严令各军,入城后务必做到秋毫无犯。你治下不严,纵兵侵扰百姓,连贼寇都不如,还有胆子来此哭诉?可是觉得我好欺么?朱将军杀的好,且杀的太少了,给我滚回去,若左军再有一人违我将令,必斩了你的脑袋,向钱塘父老谢罪!”

    左军军主狼狈不堪的退下了,他可不敢把萧玉树的话当成耳旁风。别忘了,上一个被杀的邱原,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折冲将军,萧玉树说砍就砍了,他有几个脑袋,敢对将令阳奉阴违?

    有了左军军主的前车之鉴,各军军纪立刻好转,不用朱智再费力费心维持,钱塘百姓的噩梦终于告一段落。只是可惜,经过连番大战,城中的民户十不存一,已经是哀鸿遍野,苦不堪言!

    徐佑在城里呆了两日,期间回了趟静苑,燃烧的大火刚刚扑灭,曾经雅致幽深的宅院化成了灰烬,再不复旧观。

    “风虎,你说我是不是八字有问题?先是义兴,再是静苑,但凡有个家,总要被烧的干干净净。”

    “郎君节哀!”左彣虎目里透着几分黯然,静苑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更像是家的感觉,而不仅仅是临时的落脚点,道:“只要人还在,静苑就能恢复原貌!”

    “不必了,没了就是没了,等日后回到钱塘,我们另寻住处就是!”

    徐佑固然恋旧,却不钻牛角尖,看静苑这个残败的样子,没有数月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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