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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神相观人
个大厅,这里可以容纳三四十人,三面通透,尽览孤山和钱塘湖的山水之妙,是雨时楼观景最好的所在。

    依次入座,张紫华指着陆绪,笑问道:“座,认得此子吗?”

    竺法言抬起耷拉的眼皮,眯着眼看了看陆绪,摇摇头道:“不认得!”

    “哦?”张紫华骤然兴起,道:“听闻座胸怀观人术,今日有幸,能否指点指点老夫?你看此子,日后贵乎?”

    “大正贤有识鉴,天下咸知,哪里需要和尚来多嘴?”

    张紫华摆摆手,斜靠在柔软的绣枕,洒然笑道:“我的名声是骗来的,当不得真。”

    陆会坐在下首,脸堆满了笑,凑趣道:“听大正的话,似乎别有一番趣事,不如说出来让大伙听听。”

    “也好!”张紫华见众人都翘首期盼,给了陆会一个面子,道:“那我跟大伙说说!”他坐直了身子,道:“有一年在金陵,我同几位友人游春,至北山脚下,见一人赤足短缚,挥汗如雨,躬耕于田头,信手指着说:‘此背龙虎相吞,乃贵人也!’。众人不信,前一看,竟是长沙王他老人家……后来,此事经过长沙王的宣扬,天下人以为我善于识鉴,其实则不然!”

    满屋子的人听得仔细,竟至鸦雀无声。张紫华顿了顿,似乎想起了往事,眼流露出几分顽童才有的狡黠,道:“我之所以认得出长沙王,是因为他在腰间别了一把蒲葵扇,扇面是我亲自手写的四个字‘与古人居’。因此得知!”

    竺法言没有做声,伺候在侧一个老年和尚却笑道:“大正原来与长沙王交好……”

    “放肆!”都明玉端起杯,喝了口茶,站在他身后的年道士立刻斥道:“你是何居心?暗讽大正交结宗室吗?”

    老和尚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长沙王两年前薨逝,贫僧何来的暗讽?只不过我心未动,而居士心已动矣!”

    年道士顿时语塞,偷偷望向都明玉,眼神慌乱又恐惧。都明玉头也不抬,饮茶依旧,似乎杯子里的茶水周边所有的人和物都吸引他。

    宗室和朝臣结交,在楚国从来不算什么大事,至太子,下至郡王,几乎都跟朝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安子道睁只眼闭只眼,极少过问。但长沙王安子懿不同,他是安子道的哥哥,年轻时曾和安子道为了皇位明争暗斗。后来安子道继承大统,安子懿俯首称臣,幽闭府门,轻易不外出,也不会客访友,几乎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直至去世。

    老和尚或许真是言者无心,但这样的话总归是个忌讳,能不提还是不提的好。再者说,要不是长沙王一命呜呼,不再是今的障碍和眼钉,交结朝臣的罪名传到安子道耳,张紫华的仕途很可能岌岌可危。

    徐佑听何濡讲过当年太极殿佛道论衡,天师道一败涂地,今日一看,果然佛门的嘴皮子道门利索多了,老和尚稍打机锋,年道士无还手之力,高下立判!

    看来孙冠这些年只顾着赚钱,却忘记给门人弟子好好培训下语言的艺术和辩论的方法。要明白传道的本质是一种精神洗脑,没有口才,不能让人口服,如何能够心服?心不服则心不诚,又怎么跟佛门争地盘,抢人头?

    两人的争辩,听在张紫华的耳并不以为意,若是小心忌讳到这种地步,这个官做来也乏味,不如辞去,解释道:“长沙王几十年不问世事,更别说交好朝臣,我跟他素未谋面。这把蒲葵,是我一乡人运到金陵贩卖,却苦无门路,一日卖不出三五把,最后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无奈求到了我的门前。念及同乡之谊,总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找到了袁灿袁侍郎,请他出入朝堂和坊间时手拿着蒲葵扇,不出三日,立刻风行京都,人人争相抢购,我那乡人赚足了钱,剩余最后一把赠与我。那扇子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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