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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欲换青铜沽雪酒
唯有一片惊心动魄的白!

    这种白,不是雪山顶上常年不见的皑皑,也不是街巷中常见的泛泛。它的白,透着一股子让人窒息的灵动,不仅在杯中上下翻滚,还在若有若无间,散发着云蒸霞蔚般的淡淡雾气,煞是好看。

    “这,就是三吴闻名的雪泥酒?不是说只有冬日才能喝得到吗?”

    徐佑还记得郭勉的外号,“雪泥惊鸿”,雪泥,指的就是雪泥酒!

    詹文君转过头,遥望着厅堂外那一抹迷人的萧杀,道:“现在,已经是冬日了!”

    徐佑惊觉,是啊,虽然还没有下雪,可深秋已过,凛冬已至。

    是冬日了啊!

    “雪泥酒,重在一个雪字,所以不须温,要凉饮,请!”

    詹文君举起手中杯,遥做致意,然后扬起玉颈,豪爽的一饮而尽。

    些许澄净的酒花调皮的溢出红唇外,然后顺着白皙光滑的肌肤落在高耸的胸前。

    一如徐佑此时的目光!

    心口猛的一跳,不过很快压抑住了,詹文君对他的诱惑,更大的来自于后世的审美观。如果是曾经的徐佑,很可能会用点心思去得到她,但偏偏在这个时代,有些女人,不是你想要,就可以放手去追求的。

    “夫人海量!”

    徐佑低头望着琉璃酒杯,苦笑道:“我旧伤未愈,不便多饮冷酒……不过……”

    他拿起杯子,在詹文君的注视下缓慢的倒入口中。等杯中酒尽,脸色变得些许苍白,以手背捂着唇,轻咳了两声,道:“今日一为夫人壮行色,二为这雪泥酒,就是吐血,也得饮了此杯!”

    此话换了别人来说,难免透着几分轻佻,可此时此刻,由徐佑口中道出,却无一丝一毫的轻薄之意,反倒在不经意间拉近了双方的距离。

    詹文君为之一笑,歪着头,道:“如何?”

    “欲换青铜沽雪酒,八分小字写寒鸦!好酒!好酒!”

    这是说就算穷困潦倒到了街头卖字的地步,也要不惜代价的来换取雪泥酒一杯。

    詹文君像男子一般,击掌赞道:“由来听了太多夸赞雪泥酒的话,却都没有郎君说的动听!”

    她竟亲手夹箸帮他取菜,道:“文君没有诗才,无法与郎君唱和。这道金齑玉脍,可是主上都赞过的,并且开了金口题的名字,郎君尝尝看。”

    这份风姿和淡然,就算詹文君别无心思,却也不由得暗暗称赞。

    时人以诗词唱和为佳话,尤其女子,因为身份地位所限制,不能出仕,不能为官,若要天下知名,往往要和最顶尖的才子互通有无,若是没有诗才,常引以为耻。难得詹文君落落大方,言辞诚恳,却又不显得做作虚伪。对她而言,不会作诗,也就不会作了,有才学的人,当然值得尊重,可若没有,那倒也不必太过妄自菲薄。

    至于说金齑玉脍,原名叫做鲈鱼脍,鱼肉色泽洁白如玉,齑料却满眼的金黄,安子道嗜爱此物,因而赐下了金齑玉脍的名头。

    不说口味和卖相,单单这份资历就很有先声夺人的气势,不是寻常包子等物可以比拟的。

    徐佑自然而然的道谢,不见局促,更不见心晃神摇,仿佛能让詹文君这样的女子亲手夹菜不过等闲小事。

    仔细品尝了片刻,徐佑眼睛一亮,道:“鲈鱼易得,可能将鲈鱼做到这等境界的,却真的不多见。若非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定会找夫人要了做这道菜的厨子。”

    詹文君欣赏他的坦率,笑道:“若是我做主,给了郎君也无妨,只是这个厨子是家舅花费了好大心思,才从别处带到了府中……家舅别无所好,唯有饮雪泥酒,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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