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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朱痣
云翦眉宇皱成一团,不禁有些后悔将银狐抱去送给了商弦,忽听外面宦官通传道:“太傅求见——”

    “太傅!他怎么来了?”谢云翦脸色一变,倚着商弦的大腿躺了下来,话音因刻意压低而含糊不清,语速飞快,“说朕睡着了。”

    宦官在御书房外等待良久,见里面迟迟没有动静,大着胆子来到了门口,弓着腰向内窥视:“皇上,太傅——”

    “嘘……”雪衣乌发的美人,竖起食指抵到自己的唇瓣上,冲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谢云翦头枕于他双膝之上,阖着眼帘,睡得正熟。

    宦官了然,躬身退了下去,不多时,门外传来了他和太傅的对话声:“陛下已经和衣而卧了,不知什么时候会醒,太傅请回吧。”

    “无妨,臣再等一等。”

    枕在商弦膝上的谢云翦略感烦躁地低“啧”了一声,商弦伸出手,帮他将一缕散落在腮边的发丝拨开,他便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安安静静地假寐。

    又过了许久,太傅留下一句“夜深了,还请公公切记提醒皇上移驾回宫,莫让皇上着凉。”终于离去。

    “他走了?”谢云翦睁开了双目,却并未坐起来,“商弦,你带笛子了吗?”

    “带了,陛下。”

    “那便好,给朕吹首曲子吧,嗯……就吹春日宴上的那首。”

    商弦不置可否,径直将墨玉笛横至唇畔,纤白十指优雅娴熟地开合,一曲《流照君》流淌而出,与凉如水的夜色交汇。

    倘若喝了酒,这是不是就叫“醉卧美人膝”?

    谢云翦赖在商弦温热柔韧的大腿上,突然间,一只手轻轻覆落,盖住了他的眼眸。

    “听这一段,应该闭上眼睛。”商弦声清如雪,谢云翦一时之间心猿意马。

    那手移开后,他也没再睁眼,是以只闻笛声,看不见商弦眸底那簇凉薄之色,与势在必得。

    ……

    春雨润如酥,更声飘渺,静安寺为亡者所供之灯映亮了半壁夜空,重重屋檐在雨幕中高低起伏,凌驾于层楼叠榭之上的,自然是巍峨的宫阙。

    另有一座宅邸,同样高踞在盛京城内,仿佛月下雄狼。

    摄政王府——

    “天下美人何其多,难道皇上,还非他不可?”成熟妖娆的女声,柔媚入骨。

    桓冽的幕僚封临雪斜倚在象榻上,臂挽桃红披帛,香肩半露,不紧不慢地摇着孔雀羽扇。

    可惜她这副风情万种的模样,无人欣赏,桓冽站在一重薄如蝉翼的银缕纱帘之后,背对她,望着大街小巷的铜盆里燃烧着的,明灭如星火的纸钱:“孤不是没给过他美人,上个月入宫的十余妃嫔,听说他一个也不曾碰过。”

    “若奴家没有猜错,王爷为皇上挑选的妃嫔们,都是女子吧?”

    “……你这是何意?”桓冽不答反问。

    封临雪屈指微掩朱唇,轻笑了一声:“王爷过去在军营,断袖分桃这一类的事,应当不少见吧?”

    桓冽鸾目一凛。

    在几无女子的军中,不止一些士卒欲|火中烧时会找同袍纾解,甚至有的营妓本身,便是男子。

    话虽如此,但……

    “你要孤进献娈宠?荒谬!”

    “当然不是,王爷息怒。”封临雪连忙解释,“王爷若献娈宠,必受诟病,可有一人,是盛京出了名的风流纨绔,夜夜笙歌,最爱猎艳,若是将消息透露给他,由他来送……”

    桓冽眼里划过一丝锐芒:“你是指,羽衣侯?”

    “正是。”封临雪凝睇着他伟岸的背影,“以色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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