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李氏的嗓子都哑了。那边凌嫣然下半身鲜血染红了裙衫，那些山贼才悉数离去。

    不远处某颗树上，百里绯月打了个哈欠。

    这才轻飘飘的落下，一步步走向这边。

    李氏拖着伤痛无比的身体，一点点爬到凌嫣然所在的地方，双眼血红，几乎泣血，手指都不敢去碰她，“嫣然……嫣然……”

    突然想起什么，“这些人，这些人一定是凌婧那个小贱人找来的！嫣然，你撑住，你撑住。娘现在就背你回京，我们去找老爷，去告状！凌婧那个贱人，她简直不得好死啊！”

    完全没注意到，她口中的小贱人已经来到了她身后不远处。

    百里绯月上前，居高临下似笑非笑，“这种情况下，还对我念念不忘么？”

    这声音……

    这声音……

    李氏猛地回头，一瞬间眼睛几乎能把百里绯月烧出几个洞，声音尖利无比嘶吼道，“你这个小贱人！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竟然敢害我的嫣然！”

    百里绯月看了地上散发腥臭的凌嫣然一眼，“李夫人，哦，不，大婶，你是不是骂错人了？首先，我虽然比你小，却不贱。其次，她身上哪一道伤是我造成的吗？你看我这么好心，所有认识你们的人中，就连凌若蓝都没来送你们，就我还惦记着你们，我怎么会害你的嫣然呢？”

    李氏脑袋上的假发早就掉了，现在是些不过短短的毛茬子，脸上凹凸不平，蜡黄青白。又目露凶光，似乎要吃人，那样子和那些书中恶鬼的样子也差不离了。

    字字泣血尖叫，“嫣然是有错，可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这次害你，也落到应有的下场，你居然还找山贼来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啊！”

    山贼么，和她可没关系，但也没打算解释。

    百里绯月挑了挑眉，“哈，原来还真的是我的不是。”

    “当然是你的不是！你这个小贱人，你一个庶女，凭什么和人家上官洵那样嫡出的身份在一起！嫣然从小就喜欢他！你知道不知道，为了能得到丞相府的肯定，嫣然她从小有多努力！她苦练琴棋书画，她半夜都在看书，就是为了有遭一日嫁入丞相府！”

    “你把一切都毁了！都毁了！”

    “小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的，一定不得好死！”

    “和你娘一样，你们一定都不得好死的！哈哈哈哈，”她疯狂的笑起来，“你还不知道吧，甄觅那个贱人还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