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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2 鼓点炸裂


    架子鼓后面。

    弗莱彻正在向观众致歉,然后安德鲁的脚步声就传了过来,所有观众、所有乐手、还有弗莱彻都一脸诧异地转过头,不明所以地朝着安德鲁投去了视线。

    安德鲁和弗莱彻交换了一个视线。

    安德鲁的眼神无比平静,就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弗莱彻的眼神微微起了波澜,随后嘴角上扬起来,有些意外,刚才的打击依旧没有摧毁安德鲁,但他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还留有后手,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

    弗莱彻晃晃悠悠地转过头,重新面对观众,试图解释一下情况;安德鲁依旧平静,眼神深处甚至一点点波澜都没有。

    突然,安德鲁就击打起了鼓点,吊嚓和爵士乐的声响在卡内基厅的环绕音效之中如同平地惊雷一般爆发开来,强硬地打断了弗莱彻的解释,如此毫无预警,所有人都心惊肉跳了一下,包括弗莱彻,视线再次集中在了安德鲁身上。

    但安德鲁却置若罔闻,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击打着鼓点。

    整个鼓点轻快而雀跃、密集而汹涌,如同潺潺溪流一般在奶黄色的舞台灯光之中缓缓流淌,弗莱彻和安德鲁的视线再次交汇,但这一次,保持平静而冷漠的却是安德鲁,瞬间就把弗莱彻逼入了墙角,弗莱彻的眼角不由微微抽搐了起来,收缩的瞳孔迸发出了危险气息。

    同样没有喘息时间,同样没有回旋余地,同样没有可趁之机。唯一不同的是,猫和老鼠的位置似乎正在发生改变。

    弗莱彻束手无策,演奏已经开始,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安德鲁正在重新把握主动权,但弗莱彻却也没有准备缴械,就算是“鞭打”或者“大篷车”,那又怎么样?他一样能够摧毁安德鲁,他可以做到第一次,就可以做到第二次。

    弗莱彻的眼神骇人地瞄准了安德鲁,然后轻轻拉了拉自己的西装外套,挺直了腰杆,朝着观众点头示意,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指挥席。

    安德鲁却根本没有时间和弗莱彻较劲,完全沉浸于自己的鼓点之中。切入篇章的鼓点依旧只是基础架构,难度适中,他的演奏不疾不徐、信手拈来,防守而随意的状态将那种均匀而饱满的鼓点连绵不绝地倾泻而下。

    安德鲁抬起头来,看向了自己右手边的大提琴手,扬声说道,“等我提示。’大篷车’!”

    你要战,我便战!

    安德鲁选择了挑战四百击的“大篷车”,与弗莱彻展开了正面较量,看看到底谁能够站到最后,成为那个幸存者。

    鼓点渐渐开始变快,整个节奏在张弛有序地节节攀升,安德鲁却丝毫没有慌张,甚至还有时间照顾身边的大提琴手,化身成为指挥,出声发出了提醒,“三!四!”

    大提琴手一脸错愕的表情,但他还是开始演奏起了“大篷车”,那低沉的弦音与明亮的鼓点交织在一起,一股独特魅力就迸发了出来,透露出奇妙的爵士乐风格。

    安德鲁这才抬起头来,视线注视着弗莱彻。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安德鲁的眼神却前所未有得专注,那股强大的气场以撞墙式的还击冲撞了上去,深邃而明亮的眸子没有任何迟疑和犹豫,坚毅而肯定地注视着弗莱彻,仅仅通过眼神就将力量清晰地传递了出来。

    更为奇妙的是,尽管安德鲁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弗莱彻,但安德鲁的鼓点却丝毫没有紊乱,同时还在有条不紊地节节攀升,将“大篷车”重新编排版本的魅力一点一点释放出来,而安德鲁的手腕和手指控制达到了一个全新境界,那密集而紧凑的鼓点如同一颗颗圆润的珍珠滚落下来一般,落在耳膜之上,着实妙不可言。

    没有言语。也没有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