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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
    李贵中生平第一回被赋予重任,主持姐姐的抬嫁妆。

    李贵中决意好好干,在他状元姐夫面前显一回他的本事,知道他姐有他撑腰,不好欺负。

    故而李贵中今儿来后并没似往常一般咋咋呼呼地打秋千逗小鸟捞金鱼,而是学谢大老爷一般地坐在堂屋自己的位置上没动——连众人围看的自鸣钟都一眼没看。

    当然这也有他和谢奕早两年就一起拆过他姐这个钟钟摆的缘故——早就不新鲜了。

    念完自己精心准备的台词,李贵中便去了趟茅房以为接下来的仪式做准备。

    临近吉时,李家请来的吹打班子进了西院,显真和也在院里铺好了鞭炮。

    吉时一到,吹打鞭炮齐响,李贵中便和李贵祥当先扯红带引路、李贵林、李贵银、李兴文、李兴和四个人手抬起奁仪录彩亭往外走——李兴文才十一岁,身量未长成,不好用肩扛。

    幸而彩亭竹木纸扎真心不重,而李兴文日常帮家里干活,有些气力。手抬也没出岔。

    竹木纸扎的彩亭早十年前就被年底扫除丢弃了。今儿这个彩亭是新扎的,但看着和十年前的没啥两样。

    城隍庙门旁的纸扎铺子是家传手艺,家里存在几十年的老账。

    别说十年前的彩亭,就是五十年前的也都能依样还原出来——谁让这彩亭里的每一样物件都要钱,都有小账呢!

    李满仓和兄弟李满园站在堂屋的廊下,看到李贵中拉着红绸出来,只觉心酸。

    李满仓想起十年前郭氏跟他转述的妇人们对长子李贵雨的各种夸赞——没想十年后的今天,长子会因为无子而被屏蔽于谢家的门外。

    真是造化弄人!

    李满园看到替了当年长子李贵富位置的李贵祥心里也有些可惜,但转念想到年底就能抱上孙子又觉得高兴。

    李满园想跟人感慨两句,但抬眼看到他哥的脸色,思及贵雨媳妇至今没动静的肚子又老实地闭上嘴。

    因为和他大哥走得近,近年来李满园颇听了些旁人为他大哥和他抱不平的话,其中颇有不少有他娘失德,跟他哥黑心独吞家财连累儿子无子遭报应之类的说道。

    对于分家,李满园其实早平了气——他原就不是个气性大的人。

    但三人成虎,听得多了,李满园不免就有些半信半疑,加上日常地跑府城庙会,没少听因果报应之说,于是就越发地深信了。

    情感上,李满园觉得他应该劝说他哥把该他大哥的那一份田宅还回去,但理智上李满园知道此话一出,他很可能跟他哥就撕破脸了。

    李满园没有劝他哥悬崖勒马的勇气,又不忍心看他哥为子孙忧愁,便就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躲着。

    所以这几年李满园和他哥的话越来越少,特别是在今年清明知道儿媳妇有孕之后——总觉得不管说啥都是搁他哥心口扎刀。

    同时谢尚也领着谢奕等兄弟带着一班吹打从五福院迎了出来……

    来谢家吃流水席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往客院门口张望,其中更有那好奇心重的丢下筷子,站起了身……

    早上已经历过两回这个阵势的谢又春站到院门前拱手道:“各位老爷,今儿是我们尚老爷圆房接嫁妆的好日子。不过这办喜事的地方在内院,离咱们这处客院远得很。老爷们即便出去也见不着,倒是安心吃席的好!”

    闻言众人思起谢家大宅内院门口膀大腰圆的护院方才歇了看热闹的心思,不过这席间的话题却是从“金榜题名”转到了“洞房花烛”。

    谢家内宅大也有限,两班吹打很快相遇合到了一处,谢奕也一改往日见到李贵中时的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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