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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耻而后勇(二月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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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李玉凤大定,红枣不来,李高地有些失望——毕竟事情都过去怎么久了,李高地想:没想这红枣却还记着仇。

    但红枣是出嫁女,来不来都不好挑剔,李高地当着长子的面勉强笑道:“红枣现管着那么大一个家,走不开也是情有可原。”

    于氏恍若未闻地翻捡着继子拿来的红枣给的衣裳包袱,盘算这一套酱紫色绸缎棉袍枣红色绵裙是李玉凤大定那天穿还是出门时穿更合适。

    经过去八年于氏已然明白红枣对自家就是个面子情,所以她也干脆地不再自作多情,而是想着如何尽可能地利用好这面子情了。

    李贵雨和他爷一般失望,毕竟红枣每回来拿的东西都不少,而红枣不来或者少来就意味着家里少得许多礼。

    郭香儿自从知道李玉凤的嫁妆里有两套城里宅院就化身成了柠檬精。

    当初李玉凤定亲时买的两套原价二十来吊钱的宅子如今市值已经上涨到三十吊出头,且租金也涨了,现李玉凤一个月能拿五百钱的房租。

    过去六年,李玉凤凭借这两个院子的房租给自己积攒了三十吊的压箱钱,如此加上她爹娘另给的木器家什和衣裳被褥便是一份极体面的嫁妆——抵郭香儿嫁妆的两倍不算,还能月月生钱。

    还在今年年初才刚进门的时候郭香儿就曾试探问过李贵雨小姑如何能陪两个宅子不说还能加历年的租钱,没想李贵雨无奈道:“这也是没法子的事。”

    李贵雨其实也不愿意再给妹妹多陪房租钱——三十吊钱,又一套宅子了,但奈何他爹娘不同意。

    郭香儿疑惑:“怎么说?”

    李贵雨无奈道:“今年年前你还没进门的时候,爷爷就提过这事,但被爹给驳了?”

    郭香儿吃惊:“还有这事?”

    印象里她公公极其孝顺,一向都是她祖公公咋说咋好。

    李贵雨回忆道:“爹说了玉凤这嫁妆听起来多,但家里其实没出啥钱。”

    郭香儿……

    李贵雨继续道:“两个宅子,一个本就是玉凤自己拿男方家的聘礼买的,家里其实就只陪了一个宅子,但实际里玉凤这些年帮着家里种菜卖菜,挣得钱已抵够这个宅子钱和嫁妆钱。”

    “爹又说玉凤同堂四个姐妹,红枣不说了,现在看金凤、桂圆的嫁妆将来一准也少不了。”

    “玉凤的婆家已经是姐妹里最低,他不能再不给些嫁妆让人戳指。”

    “然后爹又说六年前严五婶为什么敢上门来闹事,让玉凤说不到好婆家?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村里人看不起他,觉得他这房人立不起来?”

    “现又是三弟说亲的关键时候,爹说他想趁玉凤出门的风头给三弟说个好媳妇。”

    听说还牵扯到李贵吉的亲事,郭香儿更不愿意了——自古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郭香儿想:若是三弟娶了个腰杆子硬的媳妇可是叫她这个大嫂后面难做?

    “爹这么想没错,”郭香儿委婉道:“但这嫁妆不是一家两家的事,爹娘给大妹妹陪这百十吊钱的嫁妆,即便爷爷愿意了也还有族人呢?”

    “族长就没意见?”

    “有红枣的万两嫁妆在前,”李贵雨摊手:“族人又能说啥?”

    郭香儿……

    郭香儿对于不能开口叫公婆男人不给小姑赔两个宅子非常气闷。她在堂屋倒茶时听说红枣只出门那天来自是趁愿——不然以红枣的出手,郭香儿想:她小姑出门一准又多一套起码二十两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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