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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杀风风景(九月初九)
了笑——他们的亲娘陶氏还在后院佛堂躺着呢。

    嫡母周氏手狠的,得罪了她,被她寻机拿拐棍抽了,连老太爷都不能救。

    老太爷闻言则奇怪道“你奶奶妇道人家,又不识字,哪里来的字纸?”

    “再说好好的书烧了干啥?不看的书送到旧书店,有人收的!”

    曾经的老太爷也没少在旧书店买二手书。

    “烧来生!”谢子安哂笑“字为世间至宝,能使凡者圣,愚者智。敬惜字纸便能得累世宿慧。”

    “我奶说她这辈子吃够了做女人和不识字这两样苦,下辈子无论如何都要做个能读书的男子。”

    “我为了成全我奶心愿修了这塔!”

    说着话,谢子安指着谢知遇一拨人威胁道“小心了,这惜字塔是我奶初一十五烧字纸用的,你们谁敢拆,便就是不孝!”

    “到时可别怪我帮我奶对你们动家法!”

    谢知遇等人……

    老太爷……

    “老太爷,”谢子安又转与老太爷道“你跟我奶既然相看两厌,倒是如今不见的好,大家省心。”

    “现家里花园这么大一块地方,您搁哪儿修亭子不好,干啥非得看中我奶烧字纸的地方?”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老太爷做梦也没想到他老了老了竟然会被才刚十五岁的孙子谢子安当孙子给数落,而且数落的还是他和发妻的感情问题,一时间竟因为太过震惊而不知道说啥才好。

    “而这亭子留着,”谢子安淡然道“让它护佑我奶下辈子做个男人,从此和你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永世不见,岂不是很好?”

    “所以,你又何必非拆了这与你有益惜字亭呢?”

    丢下话,谢子安便似认定了老太爷一准会听他的劝一般施施然走了。

    老太爷好半天反应过来,然后便气了个倒卯——他和发妻周氏两个祖辈间的恩怨如何轮得到谢子安这个小兔崽子评说?

    而谢子安一个做人孙子的,看到长辈不和不说居中尽力解劝,反倒听信他奶的一面之辞而对自己大放厥词——他倒是知道孝敬他奶,但也不想想他这么做却是将他这个祖父置于何地?

    简直是荒唐之极!

    “荒唐!荒唐!”老太爷为谢子安气得浑身哆嗦,但回首看到身后几十个目瞪口呆的儿孙,思起刚刚竟无一人出头驳斥谢子安,不觉灰心失望——没有直面抗礼的勇气,试问如何还能取而代之?

    古语云狭路相逢勇者胜。可叹他这许多儿孙竟无人能担得一个勇字——十年前如是,十年后亦然。

    听老太爷说谢子安荒唐,回过神来的谢知遇等人为了遮掩刚刚自己为谢子安这个半大侄子唬住了的失态便争先恐后地跟老太爷列数谢子安的荒唐事,以加深老太爷对他的厌恶——分家大房已经得了大头,老太爷的体己便就再不能分大房了。

    时谢子安才只十五岁,且日常奉养他奶周氏,其所谓的荒唐也不过是拒婚——自十二岁开始,谢子安对于各路媒人提来的姑娘,从来就只评价一个字“丑”!

    虽然孟子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承认人本性里的颜狗属性,但这世人把品德排在女德之首,娶妻都讲究个“娶妻娶德”——拒婚也都是拿对方“德、言、工”说事,没人跟媒婆抱怨女方相貌,以免让人误会自己“以貌取人”,肤浅。

    谢子安可以说是雉水城第一个公然跟媒人直言自己肤浅的人,而且不是一回两回,而是三年如一日地把雉水城里外稍有点体面人家姑娘的相貌都嫌弃了个遍。

    谢子安的婚事一日不定,她奶周氏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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