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物,原身可是如雷贯耳的。原因是祖父卢淳章每每教育他们时,时常拿这个黄介观做例子。
不过,也不尽都是好例子,是正面教材还是反面教材,单看祖父教育哪方面的需求来定了。有时考校过后,觉得卢济川他们太笨了,为他们的前程担忧时,就叹息这黄介观的天赋异禀。
如果教育他们为人处世之道,这黄介观就是妥妥的反面教材。
这黄介观乃是祖父他们那一科的探花郎,也是那一榜最年轻的进士。才华横溢,年少成名。
天赋不错,可惜为官之道却是不行,别人都是越做越好,可黄介观却是越混越差。最后干脆挂冠而去。走时放话,大意是,懒得伺候那些屁都不懂的上司俗人,再不将大好人生岁月蹉跎在这庸冗的无聊之事中,他要好好的享受生活了。
故人相见,那必是要好好叙旧一番的。卢济川殷勤的拿过柴凳放在院子中间,请祖母跟黄介观坐下:“祖母,黄公,请坐下说话。”
是要坐下说话,两人已经几十年不见了,这可不得好好叙说么?
事实是,这是卢济川一厢情愿的想法。黄介观根本理都懒得理的。想他超凡脱俗的黄介观怎会跟一个老妇话家常的,这完全不符合他的人设啊。
崔老夫人问起黄介观这些年的境况,黄介观是一言概之,总归他是到处游山玩水,哪里有名山好水就往哪里去。
崔老夫人本来预备要多说点什么的。可是,黄介观根本不问,上来就是一句话:“世间万物皆由天定,事已至此,崔夫人也无须多思多想。”
对于卢家的惨事,黄介观早已从魏兵那儿听说了,所以他才这样一劝。
黄介观那天听得魏兵称呼卢济川为“我们卢公子”。这称呼颇是别致,于是,卢济川走后,他可是细细的问过了魏兵。
崔老夫人长叹一声:“是啊,就当是天意吧......”许是遇到故人,人前坚强的崔老夫人,眼里泛起了水光。
黄介观一见,捋了一把他那乱糟糟的胡子道:“崔夫人不必伤怀,过不了多久,我们也会去的。崔兄他们不过是早去斯须而已。”
这劝慰之辞可真是清新脱俗,不过,好像挺起作用的,连祖母眼里的泪花都收了回去。
这样聊天实在无法继续,于是二人草草两句后,就各自走开了。
卢济川颠颠儿的跟在崔氏身后,要祖母好好的跟自己说说这黄介观的事情。
见孙儿对这黄介观很感兴趣,崔老夫人就细细的说了起来。介观是他的字,他本名叫黄志。家境不错,少年成名。
早年间跟卢济川的祖父也是有些往来的,两人也在一起吟诗作赋唱喝过。可后来,听说两人因为做人做官理念不合,大吵了一架,黄介观拂袖而去,从此就再见过了。
听祖母慢慢回忆着黄介观的往昔,卢济川心中一勾勒出了黄介观地方形象,说白就是一个智商很高,情商却缺失的天才的故事。
卢济川再三跟祖母确认:“这黄前辈真的才华过人?”
崔氏确定无疑的道:“这是当然的,他当年可是差点被点为状元郎的。只是当时看他年轻,人长的又俊秀,所以,点了个探花。”
这可是个因为长得好的悲伤的故事。卢济川不禁叹道。
不过,长的俊秀?卢济川想到黄介观那满是沟壑的脸颇是觉得难以想象。
卢济川摇摇头,科举状元此等大事怎会因为年轻漂亮换人,这必是有缘故的。当年之事就不纠结了,还是赶紧思量眼下才